刘柏来眉头紧皱,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汗水沿着他的额头滴落,有些不经意滴入到他严重。
他拼命眨眼,试图驱散这份刺痛感。
但又一种疼痛感顺着身体,直冲上鼻子,“姑娘,我太没用了!那些茶树不怎么长。”
姜粟诧异,询问道:“为何长不大?”
这批凉茶树,是她特意寻来。
根据当地所说,那是比较好养活的。
只是,她对于种茶树也实在是一知半解。
刘柏来走在前面,引着姜粟去庄子后面。
那一片原本是杂乱无章的灌木,如今,庄户们已经开垦完毕。
上面是一排一排茶树。
错落有致,地上连一根草都没有出现。
看得出来,这片茶树地,他们照看得很用心。
茶树地里还蹲着一个年迈的人,他伸手取来地上的泥土,时不时还放到眼前研究。
刘柏来顺着姜粟的眼光,看到了那位老者,他解释道:“这是特意请来的,让他帮忙查看茶树的长势。”
姜粟走上前,询问道:“老人家,可发现什么异常吗?”
那位老者摇摇头,手上尽是开裂的口子,看得出是一位经常做庄稼的好手。
他叹息道:“这茶树照料得很精心,按道理,应该长了。”
老者站起身,背过手,看着眼前的庄稼,眼里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
庄稼人看到好的收成,内心都是欣喜的。
“我实在是不清楚,不过,你们可以去问下王家,王家的女娃子,种茶树可厉害着呢。”
姜粟惊讶道:“老人家认识王妙?”
老者舔舔嘴唇,查看了几个时辰了,嘴唇早就干裂了,“这女娃子可厉害,有时候,我不懂的问题都请教她。”
姜粟注意到了,吩咐刘柏来好好招待老者。
她内心闪过一丝意动,未曾想到王妙竟如此厉害。
王家本就是种茶树,卖茶叶起家。
若是她去询问这种问题,心中难免有一种抢生意的感觉。
不知道,王妙是否愿意帮助她。
姜粟转身离开,想要去找王家庄子碰碰运气,看王妙是否已经离开。
突然,旁边踹出来一个小子,相貌普通,肤色黝黑。
“姑娘,你还认识我吗?”
姜粟觉得来人很眼熟,但却已经没有印象了,她诚实地摇摇头。
陈牙子双膝跪地,“姑娘忘记了吗?上次我误食了草药,幸亏姑娘叫来了大夫,我才能捡回一条命。”
他脸上充满着感激之色。
娘说要知恩图报。
他现在不知道要怎么报答,索性多磕几个头吧。
姜粟连忙阻止了他,“男儿膝下有黄金,别轻易下跪。”
陈牙子是个自然熟。
听闻姜粟要去王家,便自告奋勇要带着姑娘过去。
“姑娘,你真是个大善人,要不是你惩罚了老张头,我们庄子上的人还不知道要被迫害到什么时候。”
姜粟内心闪过一丝愧疚,“此事说来也是我的错,若是我早日发现,你们就不用受这种苦了。”
陈牙子大手一挥,“姑娘日理万机,哪有这么多时间去分辨每个人。”
脸上充满着笑容,感激地说道:“姑娘,我们庄子上的人可都感激姑娘了,现在小孩子每天都能吃得饱饱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带领着她。
哪里泥土较松,哪里有水坑,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姜粟听闻他说话不像一个普通庄户,便询问道:“你可识字了?”
陈牙子眼睛通红,“识字了,刘庄头有空时候都会教我们。”
姜粟诧异,据她所知,刘柏来是不识字的。
她上次来时,他基本是大字不识一个。
陈牙子看出了她的疑问,解释道:“刘庄头有空时,就去找边大哥识字,他学会后,回来就教给我们。”
“现在庄子上的孩子,几乎人人都能写自己名字。”
姜粟点点头,她不奢求底下人如何聪明会办事,但也希望他们都能有一个谋生的本事。
将来,无论是继续种庄稼,还是另谋出路,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她鼓励道:“好好学,将来好谋生。”
闻言,一直兴致盎然的陈牙子,突然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他低下头,不服气地说:“我娘不同意!”
姜粟好奇地挑眉,“为何不同意?”
陈牙子双手握拳,眼里看着庄稼,气愤地说:“我不喜欢种地!我想当将军!”
庄稼虽然是庄户们的立身之本,但他不喜欢。
他想当一个大将军。
姜粟诧异,“你可知道,想当一个大将军,很可能会丢掉性命,一将功成万骨枯。”
这无怪乎陈牙子的母亲不同意了。
将军岂是那么好当的。
尤其现在庄户上,只要勤快点,家家户户都能吃饱穿暖。
何苦用命去博一个前程。
陈牙子大义凛然地看着前方,“何必马革裹尸还!”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