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闻博担心还有事,着急说道:“小谷,你说。”
姜粟若有所思地看了姜凝的手镯子,“父亲,妹妹手镯是实心的,一身装扮,估摸着有几千两银子了。”
她好几次看到姜凝偷偷摸摸出府,每天,手腕上的镯子不重样。
每个首饰均是最新款式,各个价值不菲。
姜家银钱紧缺,李氏那边必定没钱。
那姜凝哪有什么多的钱去买首饰?
姜闻博抬眸看向她,见头顶上的簪子异常精致。
再看向另外一个女儿,相比之下,姜粟的打扮寒酸得可怜。
“你哪里来的银子?”
姜凝抬起头,委屈地说道:“父亲,是王家以前给的。”
“姐姐,我知道,我不得你喜欢,但我们好歹是一母同胞,你为何如此诬陷我?”
“姐姐,你可知你话里的意思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分量有多重?”
姜粟冷冷一笑:“凡所赠必有所求,妹妹,你可想好了代价?”
她身上的首饰已经将近几千两,这银子她收得可安心?
李氏伸手将姜凝纳入自己的怀中,厉声道:“即使如此,那你怎么可以如此说你妹妹?”
姜闻博头疼地看着她们,大声呵斥道:“能不能安分点?能不能安分点!”
他指着姜凝,“家里不缺你吃,不缺你穿,你怎么就这么小家子气?就看中那些银两!”
闻言,姜凝倒头靠在了李氏怀中,委屈地说道:“娘,爹不讲理!就一味偏袒着姐姐!”
李氏一口一个心肝地喊着,双目含泪,“老爷,妾身跟了你十几年了,妾身的为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刚才妾身只是口误,并无藐视皇权之意!妾身发誓,就算是死,也不会伤害到老爷!”
姜闻博眼前瞬间有了一幅画面,他牵着李氏的手,两人一起进入了洞房。
那个时候的李氏温婉可人,在他怀中娇羞地低着头。
如今,他们两人一起诞育了两女一子。
期间种种,一起出现在他眼前。
他立马上前,握住李氏的手,动容地说:“夫人不必如此,那么多年风雨走来,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心意吗?”
李氏靠在他怀中,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姜凝站在旁边,看着父亲母亲和好,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攻守之势异也!
父亲定会狠狠惩罚姐姐!
到时候,也让她尝尝被教习嬷嬷管教的滋味。
思及此,她内心开始狂喜,届时,看她还如何嚣张!
姜粟看着这一切,感觉异常牙酸。
此时此刻,她才真的明白,自己在这个家中,是如何一个异类。
父亲懦弱无为,是非不分。
母亲一味偏袒,嫉恨姑姑。
妹妹贪恋钱财,冲动莽撞。
确实,他们才是一家人,而她自始至终只不过是外人罢了。
姜凝所言非虚!
姜闻博将眼前一切看至眼里,他指着两个女儿,大声骂道:“你们两个都是不孝的东西!”
“你,辱骂妹妹,忤逆母亲!”
又转头看向姜凝,“你呢,火上浇油!”
“罚你们两个跪祠堂三天三夜!”
他并不想去分辨事情谁对谁错,而是各自打五十大板,把事情压下去就行。
姜粟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不怕受罚,但若是此次她就这么算了,以后李氏还不知道如何侮辱姑姑!
这是她绝对不允许的!
“若是父亲觉得母亲侮辱贵妃只是小事,那女儿只能去问问皇上,蔑视皇权是何等大罪!”
姜粟是进不了皇宫,但她是惠妃的侄女,怎么也能找到机会面见圣上。
真不行,衙门大门还开着呢!
姜闻博气得脸红脖子粗,他竟然又被自己的女儿威胁了。
“那你究竟想如何?她可是你的母亲!”
姜粟低下头微微一笑,“父亲糊涂,母亲毕竟是生我之人,我岂会做伤害她的事情。”
“只是,母亲藐视皇权这事,必须得重视,姜家一直在风口浪尖上,一不小心,姜家将死无葬身之地!”
姜闻博当了那么多年官,政治敏锐度还是有的,大女儿话说得严重,却也有几分道理。
尤其厉王虎视眈眈,朝廷之中也有不少人支持厉王。
姜家已经站队太子,若被人抓住把柄,姜家确实也讨不得好。
他软了语气,“依你看要如何?”
姜粟松了一口气,这事真要闹大,于她而言也是不利。
到时候,圣上一愤怒,姜家全家都得完。
她只不过是威胁,还好,姜闻博胆子小!
“让母亲在姑姑牌位前忏悔三天,并且发誓,今生再也不冒犯。”
姜闻博点点头,“是该如此!”
姜凝上前,目眦欲裂,“姐姐可真是好狠的心肠,父亲,留着如此一个心狠之人,不担心日后对姜家不利吗?”
“父亲,她对母亲都能如此,何况是您呢?”
李氏擦开了眼泪,内心闪过一丝纠痛。
这个女儿,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