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太过于美好,她沉沉睡去了。
姜粟感到难得的一夜好眠,她在被子里打了个滚,而后钻出被子。
看到千竹已经在勤快地为她准备衣物,开口打趣道:“多谢千竹帮忙准备的安神香,果然睡得香甜。”
千竹却一脸诧异,“姑娘,安神香早已没有了,大概要一个月后才能买到。”
姜粟内心更觉惊讶,她昨日睡得迷迷糊糊,安神香的气味却闻得异常清晰。
今早醒来之时,身上感觉很是轻盈。
精力充沛,没有梦魇缠身。
此时,千竹拿过来一封信,“姑娘,这信是何时的?”
无怪乎她疑惑,她的书信一向由千竹打理。
新多出来一封信,主仆两人都挺诧异。
姜粟接过信,是空白的信封。
她拆开信,瞬间心头火起!
尤其是信末尾,有一个鲜明的“慎”字印。
她知道,那是萧慎的私章。
鸡血石的,红得像是一抹绚丽的晚霞。
前世时,她曾经拿在手里不停把玩过。
萧慎,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出入她的闺房,简直令人可恨。
她“啪”的一声,把信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愤怒地说:“千竹,给我门窗都加木条。”
千竹小心翼翼地询问:“姑娘,可是发生了何事?”
姜粟把信件往前一递。
她接过信件,发现是太子殿下邀约自家姑娘在云楼记见面。
“姑娘,可要赴约?”
姜粟双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轻轻揉捏,越发感觉头疼。
“还是去吧!”
趁此机会,也可将那一万两银票给送还回去。
千竹给她伺候穿衣,看着装匣里,只有那么两只簪子,内心一阵惆怅。
姑娘把首饰都给兑换金银了。
只有两只簪子来回戴,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可怎么得了。
“姑娘,若是让人发现,您在暗地里兑换金银可怎么办?”
姜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容颜还是青春靓丽的,然而,那双眼睛终究是变了。
她伸手把一只珠花扶正,丝毫不在意地说:“无妨。”
云楼记。
等姜粟到时,已经临近中午了。
她刚到,便见刘全匆匆敢了过来,他弯着腰,喜出望外,“姜姑娘,可把您给盼来了。”
刘全是萧慎的左右心腹。
他姿态做得低,姜粟却不敢装腔作势。
她侧过身,“有劳公公久等。”
“折煞奴才了,姜姑娘,快快请进。”
刘全伸出手臂,可以让她随时扶着。
姜粟不敢造次,一步一步地紧跟在后头。
多说多错,因此,她只跟随,路上却一言不发。
刘全打小就在宫中长大,从宫里出来的,都是人精。
他一边轻声嘱咐让其慢慢走,一边还不让为太子殿下说好话。
“姜姑娘,这季节已经没有桃花了,太子殿下特意准备了荷花糕,那可是一大早就吩咐厨房要精心准备。”
“光是那个荷花,就是一大早从河里采摘的,上面还飘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厨师也是专门从宫里请出来的,正是惠妃娘娘宫中老人,想必,一定能合姜姑娘口味。”
刘全话赶着话,姜粟全程听着。
不得不承认,她也被勾起了几分馋虫。
姑姑宫里的厨子,手艺那是一等一得好。
她从小吃到大的。
从姑姑薨了后,她回到了姜家,就再也没吃过如此好的味道了。
“姑姑宫里的厨子,手艺自是极好的。”
刘全见其搭话了,他铆足了劲儿地聊一些惠妃娘娘宫中的一些事。
全是惠妃宫中人,宫中事,宫中物,却丝毫不提惠妃娘娘本人。
姜粟听着这些宫廷琐事,心思却真的好像飞到了那个时候,在姑姑宫中,无忧无虑地长大。
“姜姑娘,请,太子殿下在里面。”
刘全帮她推开门,示意她进去。
姜粟走进屋内,见萧慎坐在椅子上,手中还拿着一本奏折在看。
桌上布满了美味佳肴。
姜粟仔细分辨了下,竟发现有七八成都是她爱吃的。
心里微微一跳,面上却很平淡。
“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请臣女过来,是有何事?”
萧慎放下了手里的奏折,一连几日处理公务,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刘全心疼自家主子,抢先收拾了那一堆奏折,把其抱在了怀中。
“殿下已经好几日未好好进餐,今日,正好与姜姑娘一道,一起吃点。”
说完,他立马转身走人,那速度之快,似乎后面跟了一条狼。
因速度过快,关门声也异常重。
姜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内心不禁咋舌,太子底下果然都是能人。
萧慎已经坐了下来,见她迟迟不落座,调侃道:“姜姑娘要一直站着?”
因着宿州之事,他确实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
此时,心情愉悦,眼前的饭菜香气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