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后院的打打闹闹说到底不过是自家的喜怒哀乐,关起门来的恩怨情仇也就没那么苦大仇深,再多的不开心也不过是一个日头升与落的保质期,兄妹间的斤斤计较其实更多的是彼此间亲近的表现,倒也不至于真的打生打死。在那个方圆间尽是规矩的社会,这何尝不是一种旁人羡慕不来的温馨呢?所以,司烈痛并快乐着,被自家小妹圈着追了一个院子反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哪里看出来一丝的不痛快了?好不温馨。 话分两头,这一场兄妹间的经微风一吹就会散的硝烟暂且不提,前院准备吃酒的各路官员富申们倒是一派祥和景象,交谈间有高谈阔论者喜笑颜开,有稳重谦逊者微笑倾听,反正是无一人脸上露出哪怕一丝不快,面无表情者都没有,当真是宾客尽欢,喜庆的紧! “司主到!”随着门口侍卫的一声肥喝,院里院外、喜笑颜开的众人齐齐向门口的方向看去。 一袭青衫,两弯剑眉,三分儒雅,四成笑意,却叫人感受着满身的威不可言。来人正是司家当代家主,司无海! 司无海缓步走来,双手负于身后,向两边相熟的官员富申们微笑点头示意,脚下却是不停,直直地向着厅内走去。身后两名按刀侍卫眼里摄着寒光,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堂内众人,没有人会怀疑只要自己稍有异动立马就会被这两名犹如猛兽的虎卫立即撕成碎片。 直到走入大堂的最深处的主座,司无海才转过身面朝众人,缓缓站定后司无海负于身后的双手也是顺势抬到身前抱拳拱了拱,哈哈笑道:“今日小女生辰,承蒙各位赏脸拨冗赴宴,本是想着小孩子过个生日,自己家热闹热闹也就算了,免得我那调皮的小丫头生了娇蛮之性。”说到此处,司无海语气微微一顿,双手斜斜向天一揖,接着道:“不想圣上垂爱,特派上使来我司府叮嘱了小女的生辰操办事宜,圣上说了,‘这个生日过完小云雀儿就是大人了,最后一次作为小朋友的生日要好好热闹一番。’,承蒙圣上如此厚爱,司某自当谨遵圣意,本是我司家一家的小事,却是叨扰各位清闲了,司某实在是有愧,有愧啊!” 听得这话,堂下立马又是轰的一声热闹了起来。 “府主客气了”、“我等荣幸之至”、“云雀公主生辰自当如此”等贺声此起彼伏。 司无海笑呵呵朝着堂下拱了拱手,嘴上又客气了几句便坐了下来,侧身向旁边低声吩咐道:“去后院把小姐唤来。” 旁边自有一名管家打扮的老者应了声是,躬身退了出去。 司家历代从武,家中小辈自小便要接受严格的军事教育,更是制定了严格的考核制度,一年一考,考核内容涉及的范围极为广泛,包括策略、阵法、武技、马术、侦查等等等等,成年后须参加族内大考,各项成绩合格以后才能进入军队,同时也会根据每个人的成绩总结出进入军队以后的培养方向,成绩不合格者,则被丢到军中从一个大头兵做起,再无成就者就安排着去打理族中的生意,如果生意也做不好的,那就要被打发到外院处理一些族中的琐事,吃喝拉撒总也要有人操持的。 在陵东,军队早已被司家改造成了一个大熔炉,只要是司家的人,都要进这熔炉内炼一炼,能被锻造成钢的就把这钢镶嵌进陵东军队这块大铁板里,炼成残渣的就顺手弃于司府这块沃土中沤制成上好的肥料,源源不断的为整个陵东军队输送着新鲜血液。 司云虽只是女子,一来司家这代人丁稀少,家主一脉只出了司烈这么一个男丁,二来是司云自小就不是个闲的下来的主,一路打打闹闹的长大,所以司无海干脆就把司云也当作了男孩子养,十六岁的司云虽谈不上军事素养有多高,但一身武艺却是不低的。 可再怎么说司云也只是个小女孩儿,和在军中打熬了十数年的司烈一比,体能上终究是差了不止一筹。 所以,此时司云的小院子里有点滑稽。 司云蹲在那喘粗气,后来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只脚还是光着的,那鞋不知是追赶过程中掉落了,还是被当作暗器给飞了出去。司烈站在那满脸讨好,两人中间是一个小亭子,也不知这一对兄妹绕着那可怜的亭子转了多少圈。 司云气的小脸通红,却属实是没有力气追下去了。抬头一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司烈那个混蛋,竟然站在那呵呵的笑,分明是在嘲笑自己!怎生如此的可恶!! 可怜我们的司大公子,自以为是谄媚讨好的笑容落在司云的眼里竟成了挑衅的嘲弄。 恰在此时,按司无海吩咐从前院赶来通知司云赴宴的老管家匆匆步入了司云的小院中。 老管家看着院中情景先是一呆,随即哎哟一声,赶紧一路小跑着踱到了司云身前。 这老管家姓肖,自幼便在府中做事,对司家忠心耿耿,历代家主具都军务繁忙,府中孩童自然无暇照应,均是交由管家一类的仆从照顾,司无海就是由这肖管家一手拉扯大的。司无海对其信任有佳,对他的无微不至更是感激不已,接任家主后立即提拔其为司府总管,管理着整个司府的一应家长里短。由于自小便是由肖管家拉扯长大,司无海便将自己的一对儿女也交给了肖管家照料。 肖管家蹲下身关切地道:“这是怎么了,虽已夏了,地上总还是凉的,怎就坐到地上去了?哎哟,鞋呢?”肖老管家慌忙起身在院里寻找了起来,抬头一看,司云房间门口脆生生的站着两个俏俾,正是黄儿和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