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楚城幕再次掏出手机,翻找了一下电话号码,然后给秦沂这小丫头打了个过去。在渝州,老人的整生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年纪越大操办的越隆重,不出意外的话,秦沂这鲁州小丫头应该也回渝州了才对。
“喂,姐夫!我刚才还在问我姐你怎么没回来呢,哪知道她黑着个脸没理我。”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伴随着秦沂那声脆生生的姐夫,同时从听筒里传来的还有一阵密集的鞭炮声。
“小沂,你现在在哪?”听到秦沂说起了自家姐姐,楚城幕顿时松了口气,找到人就好。
“我们在山上啊!今天爷爷七十大寿,我们好多亲戚都回来了,现在正要开席了呢!姐夫,你在哪呢?”秦沂回答道。
“我在镇上,马上就上来。”楚城幕闻言,回答道。
“那要我告诉姐姐你来了么?要不要我和爷爷说一声,先等等你再开席?你可是贵客呢!”小丫头一听楚城幕已经到了镇上,马上高兴的说道。
“不用了,不用告诉你姐姐,也不用告诉任何人,你们正常吃饭,我到了山上再联系你。”楚城幕闻言,打断了小丫头的想法,回答道。
“嗯?好吧!”电话那头的小丫头闻言,眼珠子转了转,再回忆了一下自家堂姐那如同黑色锅底一般的脸色,心里顿时有了一个很是大胆的猜想。
再次提着这些大包小裹返回车上,楚城幕吩咐苟东赐往断龙山上开去,好在之前寒假的时候楚城幕曾经远远的看到过一眼秦怡的老家在哪,倒也不用担心找不到。
看出了楚城幕心情不太美丽,一路上苟东赐在盘山公路上也把车开得飞起。
四十分钟后,黑色的路虎再次停靠在了一个山崖的崖口,此时这边已经距离蒙老四所在的断龙山小学不远,楚城幕再次提上了那些瓶瓶罐罐,示意苟东赐在车上等着自己,沿着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山路往下走去。
断龙山的热闹程度已经明显赶不上老楚在山上主持工作的时候了,一路上,青石板路两边青冈树的枝丫几乎把这条小路堵了个密不透风。好在楚城幕本就从小在山里长大,这种对于平原地带长大的孩子来说堪称陡峭的山路对于他来说倒也不算什么事儿。
一路疾走下来,也不过十分钟光景,楚城幕就走到了那栋位于半山腰的青砖黑瓦的老旧房屋侧面。
站在老屋边上,楚城幕环顾了一下四周,却见通往老屋院坝的道路两侧,都种满了开着淡白色小花的银桂,一阵山风袭来,银桂树枝招摇,白色的小花宛若星落,满路皆香。
在露天的院坝上,还有不少身着深蓝色粗布外套,头戴同色八角帽的或中年,或老年的男子,正坐在院坝上的四方桌附近,一脚踩在板凳上,唾沫横飞的划拳打马。看这光景,今天来为秦怡爷爷庆生的人倒是不少,气氛很是热闹。
深吸了一口那香甜得有些腻人的空气,楚城幕放下了手里的瓶瓶罐罐,然后掏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