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明了王洛京所在的位置,楚城幕挂断电话,上车问了问苟东赐,确定他知道这个地址后,两人驱车往王洛京所报的位置驶去。
两个小时后,楚城幕的路虎才在一个很是狭窄的小巷子门口停了下来,苟东赐探头看了一眼前方杂乱无章的通道,扭头冲楚城幕摇了摇头,道:“老板,里面太乱了,车子怕是进不去。”
楚城幕闻言,侧头看了看车窗外那牵着无数电线的电线杆,忍不住摇了摇头,道:“那就走进去吧!没想到渝州主城区还有这么脏乱的地方。”
苟东赐闻言,咧嘴一笑,把车子往巷口一侧的马路边缘驶去,几下停好了车,熄了火儿,跳下车指着一旁拆了一半又不知什么原因停工了的一栋陈旧砖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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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老板,你别看这里脏乱,里面这些小巷子四通八达的,最是适合藏人。真要有谁找上门了,打开窗户往外面一跳,几转几不转,不熟悉这里地形的人,几下就会跟丢。”
“这里是典型的城乡结合部了,别说渝州有,京都外围也有不少这一种地方。像这种地方连导航都找不到,也就老地图上还能标注着位置。不过这里还算是运气不错,最起码政府还看上这边准备开发了。”
楚城幕闻言点了点头,也跟着从车上跳了下来。哪知刚下车,还不等他四处张望一下地形,一股子热浪伴随着垃圾夏天腐败以后的恶臭就迎面扑来。
捂住鼻子,楚城幕循着恶臭看去,只见那个小巷子门口的电线杆下,一大堆用红蓝色塑料袋包裹着的生活垃圾,以电线杆为中心,堆起了一座高高的小山。
垃圾山最上方的塑料袋里,偶尔还能看见几块吃过的西瓜皮,一大群绿头苍蝇正趴在西瓜皮上吮吸着那点儿不多的汁液,一只干瘦的黑色野狗则站在垃圾山边缘用爪子刨来刨去,以期能从里面刨出些许残羹冷炙。
“这地方可真特么操蛋的!”楚城幕捂着鼻子,抬头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修得很是漂亮的小区住宅楼,又小心翼翼的避开脚底从垃圾山底部流出来的汤汤水水,拿出手机给王洛京打了个电话。
不多时,穿着沙滩裤和彩虹色跨栏背心的尾巴就从小巷子里面走了出来。
几天没见,这个喜欢留着一头油腻腻长发,搞得跟非主流似的精神小伙,不知何时把那头油腻的长发全给剃了。青白色的头皮在阳光的炙烤下泛着油光,那阴鸷的五官搭配上这宛如劳改犯一般的发型,说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也有人信。
“老老大,这边!”尾巴手里拿着一只雪糕,站在巷子口对楚城幕招手说道,看那表情,似乎对近在咫尺,正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山全无感觉。
楚城幕见状,几步走了过去,注意到尾巴的眼睛里全是血丝,指了指眼睛,冲这个瘦削的小年轻说道:“这什么鬼称呼,就在这里?你这眼睛咋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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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胖子的尸体火化了,他父母把他的骨灰接回乡下去了,也不让我们送一下。还说送胖子出殡,这下连他家住哪都不知道了,以后清明想给他上个坟都找不着地儿,这不是心里难受么?”尾巴吸溜溜的啜了一口雪糕,带着几分自嘲和无所谓,笑了笑道。
楚城幕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拍了拍尾巴瘦削的肩膀,示意他在前面带路。要换自己是胖子的父母,处在为人父母的角度,怕是也不能原谅这群小年轻,一直以为自家孩子在渝州正经上班,哪知道上个班还能把命给搭上了。
午后的渝州温度已经上升到了三十七八度,一身黑衣的楚城幕,不多时就感觉自己的后背和头皮都开始出汗了。尤其是这个地方到处都充斥着垃圾和污水,两边死气沉沉的低矮建筑更是把巷子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这里大部分当街的门面都已经关闭了,二楼用来住宿的房间窗户也都紧闭着,有些窗户的玻璃都已经碎裂了,却没人收拾一下,看样子应该废弃很久了。这些破旧的门面上方挂着一块块被雨水侵蚀得几乎看不出本色的广告牌,广告牌上写着什么“天日粮油”,“内衣袜子批发”,“四季家常菜馆”。
楚城幕和苟东赐跟随着尾巴,在曲折蜿蜒的小巷子里一路穿梭,都没看到几个人影。除了偶尔会遇见几个留着黄色爆炸头,大热天依然穿着牛仔长裤加板鞋的非主流蹲在街边黑网吧的门口抽烟,这里冷清得如同鬼蜮一般。
绕过一堵贴满了诸如什么“专治牛皮癣白癜风”,“性病包治包好”等各种小广告的矮墙,楚城幕三人再次换到了一条更为狭窄的小巷子。
直到走到小巷子的尽头,楚城幕才在一家留着老式木板对开门的房子面前,找到了正蹲在街边阴影里的王洛京和华子等人。相比起其他人一身跨栏背心加大裤衩的打扮,一身白色衬衫加黑色西裤的王洛京,在这帮宛如小流氓一般的年轻人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看到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