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沉重的钟声从林御的耳畔响起。
他有些惊诧地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在那“虚无”的黑暗之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个宽敞而昏暗的房间。
整个房间是中世纪巴洛克风格的装修,华丽却又破败。
厚重的地毯、精致的油画、水晶的吊灯、铁艺的烛台
每一样上都落满了灰尘和蛛网,细细看去,还都沾着些许像是干涸血迹的黑红色污渍。
房间的一侧是整面巨大的落地窗,木制的窗框上方刻着月相浮雕作为装饰。
月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勉强照亮了这个房间。
通过这些,林御判断得出,这大概是某个废弃已久的西式古堡里的某个房间。
而在这房间的正中,则是一张木质长桌。
林御此刻就坐在桌首的位置。
而在他的身边、长桌之前,还坐着六个人。
六个人
加上自己,就是七个。
恰好是“玩家”的数量。
所以,这六个人,应当就是这场游戏的其他玩家了!
林御迅速冷静下来,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那六个人。
四男两女,年龄和气质都没什么共同点。
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他们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着几分惊疑和迷茫。
“看来不仅都是玩家,也都是对这个游戏没什么头绪的人。”
作为一名“体验派”的演员,林御为了更好的揣摩角色心理,对心理学也有所涉冲浪的当代大学生,看到过很多大逃杀、死亡游戏类型的虚构作品。
而在场的七人里,显然有几位,看起来就像是完全不会接触这类虚构作品的类型。
不过林御仍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开口提醒。
因为有人已经打算这么做了。
在桌子的另一侧。
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穿着白色印花圆领衫的小胖子听到这中年女人的疑问,忍不住开腔:
“我觉得,这个状况和我平时看的一些动画和很类似大概就是一群人因为意外死了,但是被某个神选中去玩一些残酷的游戏,利用自己的能力攻克游戏活下去虽然残酷,但这也是我们的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砰!”
突然一声闷响,一个脸上有着一道刀疤、面相凶悍,身材精瘦的男人,猛地捶了下桌子。
“他妈的,什么狗屁的神明,老子死得就够不明不白了,妈的死后还来这种神经病一样的地方受气。”
刀疤男子似乎是回想起了生前的最后一幕,脸色极为难看。
“我倒是觉得,这也不是坏事,”一名有些温婉而害羞的年轻女子撩了一下耳后的头发,有些怯生生地红着脸小声说道,“正如刚才戴眼镜的小弟弟说的那样,至少我们现在还有个游戏可以玩,而不是已经真正的死去了。”
“哼,这胖墩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刚才的刀疤男盯着这名女子,冷笑一声,“万一那个什么狗屁神就是耍我们怎么办?”
那年轻女子被刀疤男盯着,抿了抿嘴,显然是不敢反驳这个看起来就危险的家伙。
刀疤男看对方不回话,也是冷哼了一声。
四人仅仅是交谈了一两句话,林御就已经对他们的性格做出了些许的判断。
那个戴眼镜的小胖子有点傻乎乎的,看起来就是个没什么心机、没接触过社会的高中生。
刀疤脸则有些凶悍、脾气很爆,并且急于向周围传达“我不好惹”的信号。
两位女性中年那个看起来颇为严肃认真,年轻的则更柔弱些。
林御之所以用自己的心理学知识分析这些人的性格特质,还是因为不管游戏内容是什么,自己接下来一定会和其余六人打交道。
或是对手、或是队友。
所以多一分对他们的了解,这个游戏自己就多一分胜算。
至于没开口的那两人
林御看向了最后和自己一样保持沉默的家伙。
一人坐在自己对面,是个和自己年纪相若、二十岁出头的矮小青年,看上去贼眉鼠眼地,探头探脑地也打量着其他人。
他时不时的舔舐着嘴唇,似乎很是紧张。
而另一个,则是一直以来坐在林御身边的高大男人。
国字脸、面容刚毅,身材也很结实,看起来充满力量。
他也和林御一样,认真地听着所有人的发言。
而在刀疤脸说完之后,他敲了敲桌子,开口了。
“好了,大家不要吵架,不管那个神想怎么样,既然我们出现在这一个游戏里,说明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这国字脸高大男人说完,林御心中却立刻否定了他。
一根绳上的蚂蚱?
这可并不一定。
而就在林御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似乎是为了印证那国字脸的说法有误。
众人旁边的墙壁上,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窸窣窣的异响。
他们转头望去,只见墙上浮现出一行硕大醒目的血字。
紧接着,一行又一行的血字接连出现,很快就布满了整个墙面:
“你们七个里混入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