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真正面对「圣痕计划」的战斗,在这个「流放之地」中的剧情还是相对轻松的。侯蒙除了看识宝被其她人逗,就是看琪亚娜和芽衣贴贴,空气中充满了橘势大好的气息。即使是即将迎来结局的梅与普罗米修斯,她们此刻都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的沉重。
琪亚娜与芽衣十指相扣,彼此的灵魂经由识之律者的协助连接到一起。侯蒙看不到琪亚娜和芽衣在思维空间中“约会”,只看见“省电模式”的芽衣和“低温模式”的琪亚娜身上爆发光芒,然后就都进入了律者形态。
最后与虚树神骸的战斗更没有什么看头,它只能被三个律者加一个封号的律者摁着一顿暴打。战斗结束,一道传送门缓缓升起。
“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回去了。”琪亚娜一行人站在传送门前,然后纵身一跃,身影消失在传送门中。
随着她们的离去,这个濒临破碎的世界泡中,停滞了五万年的时间再度开始了流动。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它早已濒临破碎。在时间再度开始流动后的十分钟内,这个世界泡将迎来属于它的结局——包括其中存在的一切生命。
天台上,没有搭载情感模块的人工智能和与她在五万年前共事许久的博士站在一起,遥望着远方巨大的终焉遗骸——就连它也是虚假的「影子」,在这个世界泡中,只有短暂造访过的律者可谓之为「真实」。
“这没有什么遗憾的……我的老朋友。”梅博士看着陪伴她许久的助手,淡淡地道。作为虚假的「影子」,她们的消逝无足挂齿,也不值得惋惜。
虽然极为短暂,但听到梅博士的回答后,普罗米修斯的确陷入了一种「无法响应」的状态。
“没有遗憾……吗?即使我们此刻已然无法向外通讯,即使你的「计划」早就「全然落空」?”在调集了大量知识试图解读后,她还是难以准确理解眼下的事态。
“计划……”梅喃喃道,“分明与「本来的我」一样知晓一切、掌控一切,却也只能像她一样在为他人铺平道路之后就不幸消亡——你认为我应该感到「不甘」?”
……
明知「本征世界」的律者们完全没必要急于返回,但梅还是以「心理暗示」催促着她们提前达成了目标。这一切,只为了在「世界灭亡」时,她恰好处于「此时此地」——那是一份五万年前的约定。而如今,在那一刻到来之前,她们的身体就会先一步破溃——梅刻意追求的时间将变得没有意义,这就是「计划完全落空」。
但这个作为「影子」的「梅」,以自己的「浪漫主义」突破了她「绝对理性」的形象,为身处另一个世界的孤独男孩做了些什么。这是根植于人类基因中,可以导致人类灭绝的「劣根性」决定的——普罗米修斯如此认为。——即使成功率甚至低于普朗克常数的值,即使他甚至无从知晓——“这无所谓。”
忽然,梅的身形变得虚幻。“看来在我身上的「排异反应」比你要更强烈一些。”梅看着普罗米修斯,露出一抹释怀的笑。“那么,如果你还能「延续思考」……就记住我现在说的这句话吧。你认为会导致人类灭绝的「劣根性」——这恰恰是我相信他们能长存不灭的关键。”
“也是……我所能留给你的……唯一祝福。”留下最后的言语,梅的身体终于随着「融合」的加剧而不复存在。当然,同样的先兆,也出现在了普罗米修斯的身上。
只是,不知为何,在梅博士消散之时,普罗米修斯检测到了一瞬间的崩坏能反应。作为人工智能,她对自己的检测结果有绝对自信,不可能出现失误。她迅速对周围的生命信号展开搜索,但一无所获。
她放弃了探究这崩坏能反应的源头,毕竟,连这整个世界泡都行将崩溃,探究这些并没有意义。但她不知道的是,在这个世界泡之外,却出现了「变数」。
……
首先出现的,是意识。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属于躯体的感觉。伴随她无数年的虚弱与病痛不复存在,四肢都仿佛充满了力量。
其次出现的,是视野。
她睁开了眼。周围的场景熟悉而陌生,唤起了她久远的记忆。
“……往世乐土?”她喃喃道。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而离奇,即使自诩「绝对理性」的她,都忍不住思考所谓「天堂」的可能性。
“梅博士,你醒了。”一道男声响起。她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那里有一位陌生的男子。
“你是……”她问。
“叫我「科瑟瑞亚」就行。”他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怎么样?新身体还习惯吗?”
“是你?……”
“只是借用了一点「死生之律者」的权能罢了。你现在处于「本征世界」之中,这里就是你记忆中的往世乐土大厅。无需担心普罗米修斯,她有别的贵人帮助,现在非常安全。”自称「科瑟瑞亚」的男人答道。
“你是「死之律者」?”
“不是,只是我有一些「借助他人能力」的「小把戏」而已。”
“这不可能。不是律者,怎么可能借用律者的权能?”
“我来自世界之外,我的能力超出这个世界的可能性,你不理解也正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