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汐故作不知,好笑问:“郡主这话,我倒是有些听不明白,什么叫做我非要闹?”
她顿了顿,无视庄诗涵那快要喷火的双眼,继续道:“奚临大夫不过是看这边重症居多,担心你们这边人手不够前来帮忙,不明不白挨了顿打不说,还要被你羞辱说是小白脸。
你倒是说说,咱们谁在闹?”
庄诗涵听得火冒三丈,压低声音道:“你少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事情真的闹开,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你慌什么?”宋言汐眸色淡淡,“左不过是丢脸罢了,拜诗涵郡主所赐,我早已不在意他人眼中如何看。”
“你不过逞强罢了,装什么装,像你们这种世家小姐哪有不爱惜自己名节的?”
笃定的话刚出口,庄诗涵就意识到了不对。
果然下一刻,她听到宋言汐讽刺问:“怎么,诗涵郡主不是出身世家?”
“就她?”奚临不由冷笑,“她最好出去别这么说,简直丢了世家的脸。”
庄诗涵陡然冷了脸,忍无可忍道:“你要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奚临:“有种你就动手,老子但凡眨下眼都不姓奚。”
“好,算你有种,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瞥见她手心一闪而过的寒光,宋言汐立即提醒道:“当心!”
她话音落地的瞬间,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原本站在她身后的暗一出现在奚临身侧,轻飘飘一抬手打落了庄诗涵手中捏着的银针。
“啊!”
庄诗涵只觉得被击打那处的骨头似断了一般,瞬间疼得惨白了一张脸。
外头的人原本还在看热闹,见真动起手来,顿时不乐意了。
有个从头到脚把自己裹成粽子的人跳了出来,愤怒道:“哪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这里是回春堂,是给人问诊看病的地儿,你们上来把大夫打伤了谁给我们看病啊?”
替庄诗涵出头是假,担心自己的病没人看才是真。
能在外头排着的,或多或少都出现了时疫的症状,要不然就算是说破天他们也不可能踏出家门一步。
小命当前,别的什么都是虚的。
其他人也正是因为怕死,才赶在这个关口冒险前来,一听这话瞬间激动了起来。
要不是暗一冷着脸,往那儿一站便自带煞气,看着就十分不好惹,他们就不是只站在门口叫嚣,而是直接冲进来了。
庄诗涵一手捂住手腕,看向宋言汐的眼底带着浓浓的恨意。
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愤怒质问道:“就因为你我在治疗时疫的方子上有分歧,你就吩咐人毁了我的手?”
“什么,神医的手断了?那她还怎么施针?”
一听庄诗涵可能没办法给自己治病,外头的人顿时躁动的更厉害了。
而宋言汐在他们的眼中,瞬间由有些可怜的原配,变成企图谋害他们性命的毒妇。
有扛不住的已经瘫坐在地上,伤心哭嚎道:“天爷啊,这是不给人活路啊!”
“哭什么,难道这边城只有她庄诗涵一个大夫不成?”奚临冷冷呵斥,朝着暗一伸出手。
暗一眼底带着担忧,“能行?”
“能不能都得行,再让我朝着这个女人这么跪下去,还不如找块豆腐让我撞死算了。
万一传到我爹耳朵里,天还不得捅个窟窿出来。”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真当站起身的时候,奚临还是疼得龇牙咧嘴,恨不得把牙根咬碎了。
他压低声音道:“你帮我摸摸,骨头是不是断了。”
暗一黑着脸,将扶着他腋下的手缓缓往下挪了挪,还没能碰到腰呢就听奚临突然梗着脖子“嗷”的一声惨叫。
“完了,肯定是废了。”
奚临惨白着一张脸,眼神愤怒地盯着庄诗涵,恶狠狠道:“此等毒妇,必有天收。”
话音刚落,他只觉得腰后被人轻轻推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一声“咔嚓”脆响,似有什么真的断了一般。
紧接着,腰部撞击之处传来一阵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啊!庄诗涵,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随着一声惨叫落下,奚临疼的连站都站不稳,整个人几乎是挂在暗一的身上才能站稳。
他但凡还有一丝力气,说什么也要冲上去,好好教教这个姓庄的如何做人。
就在他悲愤时,忽听宋言汐道:“我以将错位的骨头复位,应无大碍。”
奚临蓦地瞪圆了眼睛:“当真?”
宋言汐:“自然。”
身为医者,她不能,同样也不会拿这种事情玩笑。
没等满脸惊喜的奚临开口,庄诗涵却突然笑了起来。
她问宋言汐:“你是说,你刚刚不过那么轻轻一推,就把他的骨头给复位了?”
宋言汐点点头,解释道:“奚临大夫只是腰部受到重击,导致腰骨之中的一小节有些微偏差,并未伤及根本,用外力使其归位即可。”
闻言,庄诗涵笑的更厉害了。
奚临正尝试着活动腰肢,还在惊讶于居然不疼了,一听到庄诗涵那阴阳怪气的话顿时怒了。
他好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