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宋言汐面带浅笑,一边解释一边用水浸湿帕子擦拭着脸上血渍,“幼时常听外祖父和大舅母提及徐伯父昔年在战场之上的英武之姿,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徐啸面上多了羞赧,轻咳一声道:“二老近来身体可好?”
提及二老,宋言汐眼底不免多了愧疚。
大仇尚未得报,就连幕后之人也还没有浮出水面,她甚至连那人为何要帮林庭风害他们言家都不曾查到,实在是无颜面对他们。
刘军医压低声音问:“王爷如何打算,可曾告之过郡主?”
宋言汐模仿着墨锦川的语气道:“静观其变。”
闻言,三人脸色各异,就连程端都意识到了一丝不对。
“王爷的意思,难不成是说今日的刺客并非是梁国人,而是另有隐情?”
他说着便要着急忙慌去审那刺客,被徐啸一把拉住,“你这小子急什么,先等郡主把话说完。”
宋言汐:“已经说完了。”
程端:“就这?”
宋言汐点点头,再继续说下去就露馅了。
不等程端说什么,徐啸沉着脸道:“王爷的意思,徐某明白了。”
“不是,郡主还没说呢,徐将军怎么就明白了?”程端听着,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徐啸却根本没给他再开口的机会,直接道:“劳烦郡主照顾王爷几日,旁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刘军医慢悠悠起身,“老夫等会儿要是说什么难听的,劳烦郡主自己到时捂着点耳朵,就当没听见。”
程端:“那我呢?”
徐啸略微思忖,道:“你也跟着骂,只管大声一些,骂的越难听越好。”
程端看了眼宋言汐,果断摇头,“郡主来的路上救了程某的命,男子汉大丈夫,焉能做出翻脸不认救命恩人的事?”
刘军医:“徐将军只说让你骂郡主,可曾说过让你指名道姓骂哪一位?”
“此话当真?”庄诗涵一脸惊喜的放下手中缝了一半的布片,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她就说那墨锦川没眼光,放着美玉不要,非要抱着那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当块宝。
有眼无珠的东西,死了也是活该!
林庭风没回答,只冷着脸问:“你实话同我说,刺客昨晚要行刺之人,其实根本就不是锦王对吗?”
庄诗涵顿时垮了脸,手上挑拣着框里的绣线,随口道:“可能吧,毕竟昨晚出席接风宴的除了王爷,还有徐将军他们。”
她说着,斜了一眼林庭风,“你手上也没少沾梁国人的血吧?”
林庭风脸色更沉,“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问什么?”
庄诗涵直勾勾地盯着林庭风,不由地冷笑,“你是想问尊贵如锦王殿下,为何会不顾伦理当着一众武将的面勇救臣妻。
还是说,你想问我为什么要阻拦你赶过去英雄救美?”
“你知道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那你倒是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四目相对,看着下意识避开视线的林庭风,庄诗涵一双美眸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一把打翻桌上的针线框,仍嫌不解气,抓起桌上的烛台朝着门口狠狠砸去。
“砰!”木门上赫然被砸出个洞来。
林庭风看在眼中,只觉得后脑勺被砸的地方疼得厉害,蹙眉道:“诗涵,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能不能温柔一些,别动不动就……”
庄诗涵忽然问:“像宋言汐那样温柔吗?”
“这与她有什么干系?”
“那得要问问,你想跟她有什么干系。”
听到这里,林庭风总算意识到了不对,眼神一瞬变得无奈。
他上前两步,伸手去拉庄诗涵的手,被她冷着脸甩开。
林庭风也不恼,扬起一抹笑问:“吃醋了?”
“就凭她也配让我吃醋?”
被庄诗涵傲娇的模样逗笑,林庭风忙道:“是是是,我家诗涵是这世上最美丽最聪明的女子,宋氏不过一介后宅妇人,如何能同你相比。”
这种话,一向是她最爱听的。
林庭风用起来可谓是屡试不爽。
可今天庄诗涵却并不买帐,只冷冰冰地盯着他,“昨晚我去找你的时候,你跟宋言汐说什么了?”
林庭风蹙眉,不答反问:“她每次见了我就像是见了杀父仇人一样,恨不得立时用药毒死我,我能同她说什么?
退一万步,便是我说了,你觉得以宋言汐的性子可能会相信?”
“你不用转移话题。”
庄诗涵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庭风,警告道:“你别忘了,宋言汐如今是锦王殿下的女人,就算是他真死了,也轮不着你惦记。”
想到什么,她眼底多了讥讽,“你总不至于有捡破烂的爱好,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吧?”
林庭风脸色一瞬变得难看,“你多心了。”
“最好是这样。”庄诗涵冷哼一声,吩咐道:“把地上的东西捡回来,我得赶在明日封城之前将口罩做好,可不能拿命陪他们玩。”
“封城?为何会封城?”
“你无需管这么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