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墨锦川会迟疑,没想到他只说了一个“好”字,答应的利落干脆。
反倒显得宋言汐的担忧有些多余。
但转念一想他曾深入敌军大营,以一挑一百生擒敌方主将,致对方不战而降还自愿割让三座城池的英勇事迹,宋言汐顿时觉得一切都合理了。
战场上药物稀缺,许多士兵受了伤都是草木灰一撒,剩下的全靠自己抗。
抗不过,就只有一个死字。
即便墨锦川身为将领,最多也不过是有些伤药,像是麻沸散这种东西,战场上是根本没有的。
想到刚才脱他衣服时,胸口和腹部各种交错的刀疤剑痕,最长的一道伤疤自肩胛骨横穿整个前胸至腰腹,宋言汐心中某处狠狠抽痛了一下。
最深的那道伤痕,应是十多年前的旧伤。
那时的他尚且是稚嫩少年,说不定才刚离开京城这个富贵窝,便见识到了战争的残酷。
那时的他,该有多疼啊?
捕捉到宋言汐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色,墨锦川心头狠狠一震。
她方才……难道是在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