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璟的语气风轻云淡,仿佛再说一件小事儿。
柳燕是听过沈时璟性格乖戾的,如今连自己未婚妻侍郎府的嫡长子都不放在眼里。
那割舌头的事情,可是传得真真切切,如今风水轮流转,这事情终究是到了自己身上了。
柳燕直接全身颤抖,不敢说话。
“太子恕罪。”
苏丞相磕头,只能够为柳燕求情,毕竟那也是自己娶过门的妻子,虽然言行不恰当,却也是丞相府的人。
若是经历的事情成真了,苏丞相也有些念旧情,不愿意看到妻子如此被人割了舌头。
“苏丞相。”
沈时璟走到苏丞相面前。
“丞相大人是想要替夫人受罚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叹气。
他的语气太恶毒了,恶毒到大家都不敢多说什么了。
江弦玥也只是静静看着。
柳燕那刁妇,开口就是冲着旁人清白去的,巧舌如簧,不知道逼死了多少人。
想来苏柔之前在丞相府的日子也不好过,沈时璟若是这样做了,江弦玥自当庆祝才对。
想到这里,江弦玥双手环胸,不管不顾。
苏丞相很少与沈时璟打交道。
“臣妇的问题,臣回去自然会好好教训,给太子,给江姑娘一个交代。这件事情说到底只是一件小事儿……”
“孤的太子妃的清白,苏丞相说是小事儿,在苏丞相看来,何谓大事。
这旁人家的事情,孤本不想管,但是孤护短。”
沈时璟此言一出,苏丞相也骑虎难下。
柳燕恐惧了,直起身来,声泪俱下。
“臣妇该死,臣妇嘴贱,臣妇……”
说一句,给自己一巴掌。
那巴掌声音是脆响的,但是柳燕仿佛不知道疼一样,她很怕自己停下来,等待自己的便是舌头没有了,再也不能说话。
即便恨毒了江弦玥的多管闲事,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苏樱哭哭啼啼,抬头看向太子,泫然欲泣,楚楚可怜。
“太子殿下,母亲没有侮辱江姑娘的意思,只是见江姑娘与霍将军如此熟悉,所以……”
“你也该死。”
苏樱说话颇有几分含情脉脉,只是沈时璟冷言冷语,足够浇灭一切。
苏樱也颤抖起来。
“孤最看不得女子的弯弯绕绕,帮忙多嘴一句,便是有私情了。
孤听闻苏二姑娘曾经想要嫁给霍将军,如今这有算是什么私情,这陆家的头上,绿了多少次呢?”
苏樱听闻,有些着急了。
“臣女忠于夫君,对霍将军没有感情。”
沈时璟只是嗤笑一声。
“你上杆子要嫁,你母亲都不说你与霍将军有私情。我一个过来吊唁的,说的如此难听。
这苏二姑娘说话,还是跟你母亲一样难听啊。”
江弦玥也补刀一句。
“不如,一起解决了吧。
太子殿下,我听她们说话,很是心烦。”
这江弦玥与沈时璟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像是两个恶魔低语。
一直没说话的赵秀秀瞧着两个人,瞬间不敢喜欢沈时璟了。
沈时璟的皮囊极好,虽然传说性格乖戾,但是平日慵懒地窝在什么地方,看着格外赏心悦目。
赵秀秀是个喜欢美男的,每次看到就心生欢喜。
不过这活阎王,真的不是随便能喜欢的,特别是赵秀秀曾经差点丢了小命,如今再看沈时璟的事情,眼里格外复杂。
江弦玥也不妨多让,怪不得能够干掉柳渺渺,站在沈时璟身边。
这两人真的很毒啊,但是她好喜欢啊。
现在变成喜欢两个人了。
“江姑娘喜欢,梁峰,两条舌头一起割了。”
这苏丞相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没有办法。
“太子殿下怎么能够因为臣的妻子女儿一两句话,做如此重刑。”
“你若是不服气,去参孤一本,孤在这里等着,不过今日这两条舌头,孤要定了。”
沈时璟性格乖戾,没有对手,怕是苏丞相找了皇上,也来不及了。
他看向霍如京。
就在这时候,霍如京仗义执言,双手作揖。
“太子殿下,息怒。”
“霍将军,孤念你新丧,不想要与你计较,你不会也要自掘坟墓吧。”
沈时璟这完全是无差别攻击。
而霍如京脸色如常,并没有害怕。
“臣妻子新丧,太子殿下若是想要动刑,是否有些不太合适。
更何况,这苏夫人和二姑娘虽然犯了口舌,小惩大戒便就好了,苏丞相毕竟是一国丞相,这事情不看僧面看佛面。”
赵秀秀终于戳了戳江弦玥,这事情闹得有些大,都是因为赵秀秀喊来了江弦玥。
说起来,赵秀秀难免心中后悔,不安。
江弦玥了然,知道苏丞相虽然有些糊涂,却与这母女不一样,拉住沈时璟的衣袖。
“我与赵姑娘真心交好,也是真心来帮赵姑娘的。
如今既然来到了霍将军府上解决事情,太子殿下还是不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