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好。”
她自己都时常怀疑活着的意义,曾经的怜悯之心也在唐王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下消失殆尽。
再者死去的人又不是她的母亲,值得她在意的人只有大哥了。
不过大哥比自己通透多了,在乡下也能活的很好,她只住了一晚就浑身起疹子,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们从始至终都无话可说,瑰学的是法家,可夏释之却是儒家的拥簇,两人方方面面都存在分歧,能住在一个府邸里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
夏释之觉得自己很傻,他应该在选择唐国的时候放弃家族,这样大家虽说不富裕,却也能活下来。
尤其是母亲,她死时该多么痛苦多么无助啊,腰斩是不会立刻死去的,心脏还会跳动相当一段时间,他不敢想下去了。
如果断头台上是不相干的人大概会有人看热闹,有人惋惜,有人不忍看,但要死的人是自己的亲人呢?
夏释之捂住脸,他不再是荀夫子的弟子了,儒家最重孝道,母亲被杀还能继续为官是大不孝,而他就是那个不孝的典型。
瑰回去继续看书了,她原本不喜欢读书的,但来到夏家无所事事,唐国是不允许混子存在的,她便读书。
儒家的典籍都是夏释之的,法家和一些不好分类的书是瑰的,他们泾渭分明,有时瑰也会看看那些之乎者也,但她着实不感兴趣。
听闻夏释之重病唐王只是嗯了一声,她就是要他放弃家族,此举的目的已然达成,待他病愈便继续上工吧,病假只能发一半的俸禄。
公事公办的态度非常符合唐国,夏释之的俸禄大多都被那些穷亲戚拿去还债了。
他能起身后就赶忙去官署处理工作,要是继续休假只怕是真的要用公主瑰的嫁妆了,那样真的不如自尽算了。
回府时他路过一处工地,按照新法规定此时早应该下工了,可这里的监工挥舞着鞭子,打在一个老人的身上,老人直不起身,只能趴在地上。
他看的有些难过,刚想过去看看就发现挨打的人正是被侍卫架走的穷亲戚们,不过几日便已死伤惨重。
夏释之连忙加快脚步,可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己:“释之,你不能这样!看着大家都死了才好吗?”
他只好停下:“我能怎么样?大王的命令已经下了,争取活过三年吧,我等着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