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息讲到了自己的假死:“我要及笄了,母亲希望我能出嫁,哪怕不能生育也要有个人照顾我。”
“可那个疯子不允,我还能继续帮他杀人,一旦嫁出去就用着不顺手了。”
“母亲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抗争,可她被打的遍体鳞伤,璧说我可以假死出宫,不论如何也不能再当刀。”
说罢她歪歪头:“之后的事先生也知道了,大哥找来刺客进了后宫,我追出去后跳进了冰湖里。”
“因为服了从越国来的假死药,在母亲大哥和璧的筹划下,我很快被安葬,棺椁里放了我的弯刀,过了几天我刨开陵墓又爬了出来。”
“在那之后我便一直躲在王宫附近,那时璧的弑君计划接近完备,我要继续铲除那些对疯子忠心耿耿又位高权重的人。”
“那一天璧找到我,说那个疯子已经不认人了,我们要抓住机会,不能让他清醒过来。”
“大哥虽也参与了计划,但他没有直接动手,手上一直是干净的,而我们负责给他铺路。”
“那一天是我最开心也是最伤心的日子,那个疯子被璧捅成一滩烂肉,而后挫骨扬灰身首异处,可惜他死的太快了,轻轻一刀就死了。”
“可我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其实已经暴露了,只是他也不想活着,才给了我下手的机会,而他要让我们反目。”
听到这里,崔祁不由得感慨,卫国果然出疯子,幸好姬琮性子好。
在目前这个注重孝道的时代分尸父亲,这可比挖亲哥哥墓还过分。
息微笑的神情很快转为痛苦:“那个疯子不愧是卫王,他每天都喂给母亲疯血,一旦他死,母亲体内的血液就会沸腾,烧的她痛不欲生。”
“阿母求毒酒,璧有看透人心的能力,便斟了一杯给她。”
“我不甘心,之前大哥说要救我们的,可到了灵武宫,大哥浑身抽搐,大嫂躲在柱子后哭,琮则蹲在门口。”
“大哥最后发不出声音来,用唇语告诉我几句话。他说璧可以做卫王,卫国的秘密和蛇有着巨大的关联,以及让琮离开前往虞国。”
“所以阿霖能平安地来虞国也是你们的谋划吗?”
崔祁面沉如水,他对卫国宗室乱七八糟的内斗不算感兴趣,不过为了好友求一个真相罢了。
息轻笑,语调依旧苍凉:“是啊,不追又很假,追了他一个孩子和一个老仆能跑多快,我只好带着人慢慢地跟着他们,时不时露个面再撤离,直到把他们赶进虞国才离开。”
崔祁觉得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但他还是继续问道:“所以阿霖的母亲是为何而死?”
息摩挲着红袍,轻轻开口:“兄嫂的父亲是虞王的叔叔,他也是夺嫡的失败者之一,不然卫国疯名在外,虞国也不缺那点聘礼,为什么要把女儿嫁过来?”
“但虞国气大才粗,兄嫂的嫁妆也十分丰厚,所以她过的还不错。”
“当时我和璧都是靠着她的嫁妆才维持的,而且那个疯子不愿给我们用度,就连大哥都过的紧巴巴的,全靠兄嫂才能吃上点肉。”
“那为什么卫王要为太子求娶虞国贵女呢?这很奇怪,虞国并没有什么显赫的祖上,也没有特殊的血脉。”
崔祁算是看清楚了,不论哪一国,只要有权力斗争就一定会有牺牲品,而太子妃和姬琮都是那个被抛弃却还有几分价值的人。
息露出苦闷的神色,她的演技很好,不管什么样的目标都能接近并击杀。
“因为母亲身负越国的诅咒,可生出的孩子只有大哥是常人,而我们的血甚至比那个疯子还要毒。”
“他觉得自己找错了方向,干净的血液才能生出干净的子嗣,而虞国和唐国是最好的选择。”
“可唐国宗室内斗太严重,那时候已经没了适龄的公主,正好虞国有一个血脉亲近且父亲失势的宗室女,卫国一提虞王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把她嫁出去不仅能安抚老臣和宗室,还能显示自己的仁慈,所以虞王给了数十车的珍宝,又亲自送嫁,风风光光地把堂妹嫁到了卫国。”
崔祁忍住吐糟的欲望,他还有很多问题,必须虚心:“那么捕蛇人是怎么回事?”
息指了指自己心口:“我的心和蛇一样,跳动速度远不如普通人,只有燃烧血液才能让它正常运行。”
“如果血液凉下来,我也会陷入沉眠,所以服了假死药后我差点真的睡在墓里了。”
“因为这个原因,我和璧都极度畏寒,而越国是最温暖潮湿的地方,很适合我们这样的身体。”
“所以如果还有疯血的继承者,他为了保持活力,也会尽可能定居越国,而且血脉越纯粹越喜欢窝在深山雨林与蛇为伴,捕蛇人是最好的掩护。”
“说起来我曾探查过云梦,那里的雾气是有微弱毒性的,对人没什么损害,可那毒是谁放出来的我也不清楚。”
崔祁也说了自己的发现,公主息在云梦住过一段时间,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息苦笑:“我察觉到了,那毒和我身上的同出一源,去云梦会加速我的死亡。”
她话锋一转:“不过按先生的说法,云梦的灵气很丰盈,我虽感到死期将近,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