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罚阵内的压力非常大,宁凡周围的空间犹如实质一般凝固。眼看罗烈向自己猛冲而来,宁凡瞬间开启极境!十四重天!挥剑!哐!剑刀瞬间交错,罗烈后退两步,脸上浮现出森然笑意。宁凡眼中有一丝诧异之色,他明明挡下这一刀,可胸口多了一道切痕,鲜血不断顺着伤口流出。罗烈的刀气很诡异,在刀剑交错的一瞬,能越过宁凡的剑直斩他的身体。如果不是肉身坚固,这刀气直接将他贯穿了。“尝到感觉了?吕再杀就是这样惨死在你手上,他不过是想要一场公平决斗……”说到这,罗烈身形一闪,又直奔宁凡而来,这次是一记横斩,直取宁凡的脖子。当!宁凡十分勉强的举剑一格,震动之间,月牙状的刀气直接打在他脖子上。他脖子上又多了一道切痕,鲜血迅速流出。“你他妈是什么怪物……”罗烈虽然得手,但眼中仍旧流露出骇然之色。他所修的是罗家特有的震刀术,此乃地阶上品刀技,能在与对方兵刃交错的一瞬,让刀气穿过对方的武器,直攻肉身。虽说这个过程会让刀气减损威力,可这一招防不胜防,往往能一击致命。刚刚那刀气斩在宁凡脖子上,只是留下一道切痕?宁凡擦了一下脖子上的血,打量一眼地龙令,神色亦变得狰狞起来。实话说他不怕死在这里,可自己距离救苏落雪不够一步之遥,若是失败,恐怕死都不得安宁!“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罗烈身形又是一闪,迅速欺身而近,绕着宁凡又斩出一刀。宁凡举剑格挡。瞬间,他身上又多了一道鲜明的切痕。但他仿佛没有感觉一般,将剑架在胸前,一步一步向前挪动。脚下磨盘的面积并不大,不过十余步就能越过,只不过随着他前进,罚阵作用在身上的压力就也大,他的行动越发迟缓起来。这,正中罗烈下怀。他就像一头缠斗的豹子,绕着宁凡前后左右不断斩去,每一斩都被宁凡勉强格挡,可同时也能在宁凡身上留下伤痕。几息时间,宁凡身上已布满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顺着他皮肤流淌,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塔外,古家,罗家,吕家之人看到这一幕都沸腾起来。先前宁凡两次秒杀古辰,吕再杀,让他们几乎绝望,怀疑罗烈也不是其一回合之敌。没想到现在出现转机,宁凡要被罗烈活生生的折磨而死,他们自然狂喜。“不愧是烈儿,”阁楼上脸色一直阴沉冰冷的罗夫人,此时也露出一抹喜色。相比之下,太子显得淡然很多。地龙令很重要吗?重要,拿到此令足以让他驱逐地龙武府内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头子。可相比整个帝都的局势,没那么重要,他真正在意的反倒是王家的态度。或者说,他更想知道王千战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愿意在这敏感时候和代表孙家的宁凡搅和在一起。孙家这边,脸色则阴郁无比。孙蒙正在拼命的吃桃子,他旁边已经扔了一堆桃核。苏落雪死死盯着血人一般的宁凡,眼泪如断线珠子不断流淌,宁凡身上每多一道伤口,她心中就多一分自责。怪我,怪我,怪我……除了哭,还是哭,有什么用……我果然只是累赘……她看不下去了,猛的低下头,长发垂落盖住她的脸,眼眸抖动之间,竟有红黑两种光芒疯狂交错闪烁。地龙塔内。“这第八罚阵对于你而言,不应该叫压刑,而是叫……凌迟,而行刑人就是我的,”罗烈越来越兴奋,此时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刽子手,优雅而精准的切割着宁凡。宁凡一言不发,仍旧是举剑,格挡,迈步。每迈出一步,他身上都要多出好几道切痕,那青灰色的磨盘都被宁凡的血染红了。随着他不断前进,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动作反而越发迟缓起来。“差不多了,吕再杀兄弟看到我为你报仇,在天之灵应该也能宽慰了……”罗烈说着,跨出虎步,刀气在锋刃上翻滚起来,不断地蓄积之下,他的气息越来越强。当达到他的极限时,这一刀终于迎面朝宁凡斩来。这一刀,不仅快,而且狠,即使宁凡挡住,通过震刀术越过宁凡长剑的刀气,也足以将宁凡一击致命。而他罗烈,甚至还有余力闯第九罚阵,去拿地龙令。完美!咔。但这一次,意外出现了。宁凡没有出剑,而是用手直接扣住罗烈的刀。他的肉身挡不住真阶刀,锋刃顿时吃进宁凡手掌数寸,卡进他手掌骨头中,正当罗烈打算开口讥笑时,忽然一股无法抵抗的巨大力量将他的刀往下压去。罗烈毫无防备下,整个人也被拖拽在地上,同时宁凡的长剑已经架在他脖子上。罗烈仰视之下,看到的是一双冷冽,无情的双眼。“为,为什么……”罗烈问道。“你都死了,还这么重的好奇心?”宁凡说道。话音落下,罗烈的脑袋从脖子上歪了下来,滚落在地上,双眼睁大如铜铃。在按下罗烈那柄刀的时候,宁凡的剑其实也掠过了他的脖子。速度太快,罗烈不知而已。塔外,许多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陷入呆滞,缓过神来后一张张脸庞上都是不解与困惑。为什么占据绝对优势的罗烈会在瞬间被斩杀?孙蒙惊得直接吞下一颗桃核,整个人噎的半死,捶打胸口好一会,才将那颗桃核吐出来,剧烈咳嗽几声后问道:“爹,为什么?”“压力,他借用了压力,”孙父蹙眉说道。第八罚阵内,存在着一股向下的强压力,正是这股压力让宁凡寸步难行。但在罗烈斩出最后一刀时,宁凡以手接刀,借助着这股向下的压力,将对方连人带刀压下去,同时也借助这股压力朝罗烈脖子斩下那一剑。在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