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床底下有声音传出来:“我在这。”
陈子轻呆滞几秒,他踩着布鞋去床前蹲下来,探头看躲在床下的男人。
对方朝他投过去一个叫他安心的眼神。
陈子轻瞪大眼睛,不是,我们有什么吗,你就往床底下躲,一副欲盖弥彰的鬼样子干什么。
宁向致敲两下床板,表示自己藏好了。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他站起来,踩着布鞋将屋里的尿迹全给蹭掉。土地的好处在这个时候显现出来了,渗水性极强,还遮味道。
屋门又被敲响了。
陈子轻藏好脏裤子,萎靡地叹口气,通常他刚结束是要进入贤者时间的,他这次没进入,先被宁向致|骚||扰,后被梁铮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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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铮在门外天人交战了一阵,最终一脚踏进歪门邪道上,他把代入梁柏川的角色,背着捉奸的丈夫头衔,进来捉拿奸||夫||淫||妇。
屋里不是他想象的画面,他满面的怒气滞住了,凌锐的视线四处巡视。
犹如出门溜达了一圈回来的兽类,在搜查窝里的配偶有没有趁他不在期间,被哪个狗杂种的味道染指。
陈子轻从梁铮身上闻到了酒气,为了自保离他远点:“你找什么?”
梁铮看出了他的紧张,吊儿郎当地咧嘴:“没找什么。”
话落就将手上的罐头一举:“给你的。”
“我不要。”陈子轻说,“寡夫门前是非多,你别
来我这了,被人看见了会指指点点。”
梁铮一本正经:“指指点点什么,我来嫂子家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陈子轻脸一抽,上次在祠堂外,他也这么说,梁铮回的是不在乎,这会儿他又是嫂子了,他想赶快把人打发走:“那行,罐头我收下了,你回吧,我要睡了。”
哪知梁铮来了句:“我渴了,嫂子有水吗,给我喝点。”
陈子轻一言难尽地抿嘴,你想喝水,你盯着我的嘴巴干什么,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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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空气不太纯净。梁铮看人倒水,单从他走路的姿势来判断,他没开过,可他身上的气味很明显。
那还是开了。
只不过宁向致是个火柴,开了跟没开一样,不影响李南星活动。
陈子轻端着一缸子的水给梁铮:“喝吧。”
梁铮早已收起嘲笑的表情,他拿起缸子喝口水:“我过来的时候看到津川在外面乘凉。”
陈子轻一惊,梁津川平时不都在院里的十六属下乘凉吗,今晚怎么到院外了?
梁铮来时见到梁津川了,宁向致八成也见到了。
今晚月亮又大又圆,宁向致那跟长相气质不相符的狼牙棒,梁津川应该不难发现吧?
宁向致带狼牙棒上门,意图明显。
梁津川却没动静。
陈子轻垮下肩膀,他这些日子的补救屁用没有,梁津川依旧把他当块腐肉,不把他当个人。
更别说是嫂子,相依为命的一家人了。
陈子轻的沮丧落在梁铮眼里,就成了郁闷不满。
梁铮喝水喝成了二锅头的架势,他的嫂子嫌他坏了好事,不高兴了,心里头指不定怎么骂他,怎么着急的想要催他走呢。
成人之美是君子的事,梁铮一个山野里的农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偏不走,他慢吞吞地喝水。
就在这时,院里传来喊声:“南星啊。”
二婶来了。
陈子轻一转眼,梁铮已经丢下缸子去床底下。
“……”他把还在桌上震的缸子扶好,这一个个的,都上赶着拿的什么剧本呢?
床底下,梁铮跟宁向致各自趴着,没有进行任何交流。
屋里响着妇人的絮絮叨叨,说她刚刚梦到死去的丈夫了,在她床头站着,不说话,问是不是在地下缺什么了也不说,就那么站着。
然后是寡夫的安慰,轻轻柔柔的,像山那边吹过来的春风,再烈的汉子被那风吹到,心也会荡起来。
床底下的两人心猿意马,桌前的陈子轻留意二婶的怨气颜色变化。
二婶奇怪地问道:“南星,你这罐头是哪来的?
陈子轻随口说:“梁铮给的。”末了不动声色地补充,“让我给津川吃。”
二婶的刻薄张口就来:“你自己吃,别给你小叔子,那小孩是个外冷心冷的,捂不热。”
陈子轻在心底长叹,他捂不热梁津川是有缘
由的,是因果。
察觉二婶多看了罐头几眼,陈子轻会意道:“要不我撬一罐,我们一块儿尝尝?”
二婶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全身上下都在拒绝。
然而还是撬开罐头,尝了。
在屋里尝的。
二婶把最后一小口梨子罐头的甜汁喝掉,起身走了。
不早了,村里的狗都不叫了的时间,陈子轻送二婶出门,他没在外面瞧见梁津川。
陈子轻状似随意地询问:“二婶,你来的时候见没见到津川?”
二婶拍着捶着胳膊:“没见着,这会儿了,他不是在屋里睡觉吗,瞎跑什么。”
“没瞎跑,他乘凉呢,现在不在外面,那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