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柏为鹤用浴巾清理掉左耳朵里的水,戴上一旁桌上的助听器,接听道: “什么事?”
“柏总,爆炸事件有眉目了。”周梁锐人在重建中的夏家村,他很没形象地坐在一辆三轮车上,名牌公文包随意丢在脚边,周围都是西瓜。
周梁锐就在这氛围里讲了自己的调查结果。柏为鹤闻言只说: “知道了。”
周梁锐揩鼻子上的汗,老板看来早就推测到了啊。他吹着凉丝丝的晨风问: “那我去谯城?”“暂时不用过来。”柏为鹤将浴巾围在腰部, "你留在垡城。"周梁锐不解: “我留下来做什么?”
"随你做什么,谈情说爱,度假放松都行。”柏为鹤坐到椅子上面,抬手按了按眉心, “你来谯城会坏我事。"
周梁锐: "……"他一个响当当的金牌秘书,能坏什么事?
本来他还真不想立刻转去下一个工作地,打算趁着这个时期休息休息,但老板这么说就挑起他的积极性了。
所以他决定连夜赶去谯城,他倒要看看老板在谋划什么新项目。
计划赶不上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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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远的佣人: "……"左后方的管家: "……"
佣人应付不了这个局面,管家挥手让佣人走,他刻板着脸走近: "这位先生,"周梁锐文质彬彬地递出一张名片。
管家看清了上面的字迹,眼角一抽: "周秘书,请稍等。"
二楼,傅延生在房里睡觉,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床里面立着一具人形玉雕,金色的眼眸半睁半合,脖颈上有个黑色电子圈,一头柳丝般的长发垂在腰部,惟妙惟肖。
门外传来管家的汇报声,傅延生睁开眼,他满脸戾气地掀开被子坐起来,转了转尾戒。不多时,傅延生带着一身水气下了楼,手里握着一把枪。周梁锐面不改色地打招呼: “傅总。”
傅延生坐他面前,问管家要了一块布擦拭枪支: “周秘书,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用我说吧。"
“照片确实是我拍的,纯属是随手一拍,没有任何想法。”周梁锐没直说自己拍下来是想看看戴绿帽的傅总会有什么精彩表情,他叹了一口气,在黑洞洞的枪口下摊手, “但还真不是我寄给你的。”
周梁锐不慌不忙地陈述: “我的手机上出了个病毒,损失惨重,照片被窃取了。”傅延生盯着他的眼神阴森森的。
周梁锐宁愿各处跑业务都不想坐在这一秒,傅延生瘦削不少,都开始了新的感情,还摆出一副要清算太太生前烂账的寡夫样子。
“凭你一张嘴说,我就信?”傅延生冷笑。
周梁锐爽快地交出手机: “你可以让专业人士进行数据追踪,病毒是上个月初出现的。”傅延生持枪对着他,面色骇人。
周梁锐从容地坐着。
一场心理战进行了三五分钟,枪发出闷响,他的左胳膊上一疼。傅延生把枪扔到桌上: “让你主子亲自来保你。”
“那怕是不行。”周梁锐没去管流血的伤口,斯文地微笑, “我的分量重不到那上面去,傅总抬举我了。"
“这样,我打个电话。”他当着傅延生的面翻开通话记录,拨了过去,祈祷老板别像清早那样半天才接。
柏为鹤此时在吃早饭,手机带在身边,助听器也佩戴上了,因此接得不慢。
>一接通,周梁锐就夸张地惨叫: “柏总,江湖救急!”
柏为鹤放下筷子: “把手机给傅延生。”
周梁锐得意地抖腿,老板反应够快,默契也有。他把手机堆到傅延生面前: “傅总,我老板要跟你沟通。"
傅延生扫一眼他胳膊上的伤口: “捂好了,别给我把血流到沙发上跟地毯上。”
周梁锐: “……”就你这狗德行,傅太太不跑才怪。
傅延生拿过手机起身走出客厅: “柏为鹤,我前段时间收到了一组照片,来源查到了你的秘书头上,你怎么说?"
柏为鹤慢条斯理地问道: “什么照片?”傅延生说: “我太太和,”难以启齿,妈的。
他的人在找费莱尔,不止因为费莱尔是照片里的另一个主角,背着他抱了他的太太,有失分寸,过了。
还有那次在码头,四处查找夏桥正接头人的费莱尔迟迟没有出现,就已经不对劲了。费莱尔背叛了他。
傅延生像他妈窝囊的先生,走到花园的隐秘角落才出声: “我太太和我曾经的手下有不合理接触的照片,照片内容是去年的事。"
柏为鹤沉默几瞬: “你认为我的秘书去年偷拍了照片,并于今年在我的授意下匿名发给你,挑拨离间你和你手下的关系?"
傅延生听他梳理逻辑,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