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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也不算高层 , 顺着水管爬上来是可以的 。
茶园里不知有多少人不待见他 , 哪个想要装鬼吓他不是没可能 。
他气息粗喘心跳加快 , 猛地前倾上半身 , 压过桌面 , 一把打开窗户 , 寒风过着冷气汹涌澎拜地向他扑来 , 外面黑漆漆的 , 没发现什么人影 。
夏观棋伸手去抹那团白气 , 却没抹出指印 , 只有冰冷的玻璃 , 他维持着这个动作半天都没动 , 直到下人敲门 , 来给他送他要喝的汤水 。
下人走后 , 夏观棋喝了几口烫热的汤水 , 整个人从头到脚渐渐松弛下来 , 看来是他太累了 , 出现了幻觉 。
夏观棋洗了个热水澡上床睡觉 , 这是他第一天出狱 , 他没多久就入睡 , 没有一觉到天亮 , 夜里他醒了 , 眸眼躺在床上揉眉心 , 就在他翻身准备再睡时 , 鼻息里涌进来了无法忽略的腥气 。
像泥土的气味 , 就在他旁边 。
一股莫名的不适让他下意识地绪紧神经 , 他撑着床坐起来 , 动作猝然一停 , 手触及的不是柔软温暖的床单 , 而是刺骨的冷 , 夏观棋的眼珠僵硬地向下一转 。
一张惨白的人脸正被他按着 , 他掌心下是那人的皮肉骨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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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观棋短促地惊叫了声 , 狼狐不堪地爬下床据在地上 ,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让他干呕 , 他面色死死细着往床上看 , 床被凌乱 , 枕头悬在床沿 , 没其他东西 。
房里一片死寂 。
“ 妈的 …...“ 夏观棋少有的爆粗口 , 他有点虚脱地扶着床边站起来 , 开灯去倒 』
喝 。
怎么回事 , 才回来就接二连三的出现幻觉 。
夏观棋一口水刚送到嘴里 , 余光就警见地板上有一些泥土 , 像是一个人身上都是土 , 边走边掉 。
从门口蔓延到床边 。
他的太阳穴疯狂跳动 , 徒然就愤怒地打开房门叫来管家 , 让对方把下人集合起
来 , 问出是谁半夜闻进他房里的 。
管家从被窝爬起来的 , 他的面上没怨气 , 耐心地询问情况 。
夏观棋一改惯常的温润平和 , 吼叫道 :“ 你看看我房间地板上那些土 1 “
管家的视线越过他朝房里看了看 , 不解道 :“ 观棋少爷 , 我并没有看到你说的什么土 “
「 什么没看到 , 不就在 …...“
夏观棋的声音夏然而止 , 地板上一尘不染 , 连一点土渣子都找不到 。
这一折腾 , 夏观棋没了睡意 , 他去祠堂 , 一言不发地站在两张遗像前 , 脸朝其中一张偏了偏 。
他看着那张遗像 , 喊了声 :“ 表姐 。“
遗像上的女人看着他 。
“ 小姨只有你一个女儿 , 你不在了 , 她身边没其他人 , 只有我了 , 我要照顾她 ,
给她送终 , 我想你地下有知 , 应该也希望我这么做 。“
夏观棋点了三根香 , 对着遗像拜了拜 , 他没注意到自己低头的那一瞬间 , 遗像上的女人嘴角扯开点浮现一抹阴森的笑意 , 等他直起身 , 遗像不见半分异常 。
上了香 , 夏观棋纷乱的心绪总算是平稳不少 , 他带着一身半干的冷汗去一楼 ,
让值班的下人把厨子叫起来 , 给他做点吃的 。
等待期间 , 夏观棋拿手机玩了几把俄罗斯方块 , 还给望北遥发了条短信 , 发的是一一睡了吗 。
意料之中的不会有回信 。
天快亮了 , 管家被夏观棋叫醒后就没再去睡 , 他把厨房煮好的汤面端去餐厅 。
夏观棋吃了几筷子面 , 语气随意地提起自己烧香一事 。
哪知管家表情古怪 :“ 爱萍小姐的遗像被夫人拿去房里了 , 不在祠堂 。“
夏观棋咽下去的面条瞬间如同一块涨黏的泥土堵在他嗓子里 , 遗像被拿走了 ,
那他给谁烧的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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