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特维亚头人提供的情报来看,袭击他们的匪徒应该也有所损失,他们应该会在附近山上驻扎修养,我们要找出他们窝藏的地点。” 安文波一手横在眼眶上面,眺望着这四野的丘陵,不禁发问要到哪里去找到这伙匪徒?难道这个写实风格的骑砍世界也会给自己雷达定位吗? “抓舌头。”诺容看着前方交错的路口,满怀信心地说出了答案。 大规模的强盗,在遭遇损失之后往往会分裂成几股,其中一些会趁此期间出去打劫路人,毕竟临时驻扎的山里又不会凭空长出麦谷来,他们也需要补给与山下的眼线。 所以现在想要获取他们的窝点唯一方法就是抓这些流散的匪徒。 对,我记起来了,在游戏里开局就是先抓三波流匪再端老窝。 听了兄长的讲解,安文波记忆里那些游戏开局里的细节开始隐约浮现。 为了效率,兄弟二人决定分头行动,大哥诺容带着少量人马沿着北边山路搜寻,而安文波领着其余头人士兵在特维亚附近的道路上巡逻。 其实安文波已经知道了后面的剧情走向,那伙袭击过他们的匪徒就窝藏在特维亚村落北面的山上,安文波甚至都能预料到后面的剧情发展。 可问题是——,安文波抬起头来,愁眉紧皱——到底是哪座山上啊? 毕竟这不是游戏视角里的世界,全图地形视野全给你以上帝视角展露无遗。目前摆在安文波面前的不是一座孤零零的山丘,而是绵延数里,高低不平如城墙一般的群岭。 他已经不能像游戏里一样,指哪走哪,目视九州山河。在这个写真的卡拉德大陆上,他已然不再是全知全能的神明,他就是一只蚂蚁,失去一张地图,或者得一条错误的讯息都足以让它在原地绕圈,在这些山峦河流中作茧自缚。 现在别无他法,只能靠着双脚与汗水去追寻答案,得到结果。 安文波率领着这队人马沿着野外的大道来回巡视,身下坐骑的影子也从西斜变至东沉。 眼看就要天黑,星启月临的时候,几个在河边清洗衣物的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到有人靠近,这几位大汉也警觉起来,纷纷直起腰来,将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安文波相信如果自己贸然纵马冲去,这几人的腰间肯定会鸣起金属锋刃摩擦皮鞘的响声。 “要动手吗?”安文波身边的头人士兵已经想要准备动手了,看出来他们比主角还着急剿匪。 安文波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先不要着急,暂时还没摸清周围是否有伏兵支援,一切行动要听我的命令,以免打草惊蛇。 看到安文波率领着全副武装的人马徐徐逼近,这几位站在河中的汉子厉声吆喝起来,并抽出刀刃警告他们不要再靠近了。 “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也是想要劫掠我们的劫匪?” 走近了一看,安文波才看清楚他们脚边叠放着的不是衣物,而是一些皮革,看样子他们是在清洗皮革。 “想要过问我们的身份就先请你们把武器都放下!要不然让你们好看!”没想到自己身后的头人士兵比自己都戾气十足,安文波自己都还没发话呢,这群乡民丘八就已经想要动手了,搞得好像他们跟那伙劫掠者有杀父之仇一样。 “要放下武器的是我们,听我的命令,诸位,把武器放下。” 眼看局势要剑拔弩张,安文波表现出了极高的冷静与魄力,虽然在这群中年民兵面前,他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左右的黄毛小儿,但他那生硬的语气与坚定的眼神竟压下了他们的戾气。 其实这并不是魂穿了异界肉体而得到什么额外魄力加成,就是安文波自己在硬装。 如果你觉得自己此刻不具备那睥睨群雄的实力时候,那你最好装作有,伪装也是实力的一种展现方式。 看到这群突如其来的人马收起了武器,这伙人才收敛起了焦躁的气焰。 他们说自己是来自南方的皮匠,本来是要去北方的城市进行皮革贸易的,但是没想到路人遭遇一伙劫匪袭击了他们,还破坏了他们的运输队,让他们不得已在此滞留。 “那请问那伙贼人向哪个方向离开了?”安文波又重新打量了一下他们身上的装扮,的的确确是一些皮革匠的装扮……而且十分熟悉。 “那儿,他们就是朝那走的。” “好,谢谢你们的指引,相信那群贼人很快就会领受他们应得的报应。” 说完,安文波就率领着这队人马朝着大汉手指的方向策马奔去。 “呵呵,但愿吧。” 看着这队人马离去的背影,皮革师傅们不禁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喂,别傻站在这,快点把这些货物洗干净,老大还要等我们拿他们换酒呢!” 就在这群大汉准备收拾好干净的皮革上路之时,不远处又传来了马蹄声。 “见鬼!这群蠢货怎么又绕回来了?啊!” 还未等他们再臭骂几句,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就被抛在了他们的面前,粘稠的血液沾染着肮脏的泥土在草地上滚出一摊污血。 那黑白分明如死鱼一般的眼睛里光芒涣散,里面荡漾着微弱的月光,初月的月牙在里面像是死神的镰刃所发出的倒映。 “啊!这……这……” 看着这熟悉的头颅,皮革匠嘴巴张大成了O型,但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惊慌言语,不能道出这个人的名字。 “别再伪装了,你们这群儍毕死麻玩意!”骂出国粹的安文波此刻目中火烧,面目因仇恨而扭曲着。 虽然与那开局死去的父母没有亲情可言,可这具身体却在出自本能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