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老者将昏迷的楚枫提在手上，正欲离开。两道气息强悍的身影阻拦住他的去路。
一个身着黑袍、神情冷峻；一个金边银衣、目光森然。
“傲天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楚狂人语气愤然，不解地看着自己这位老大哥。
楚地玄却是仿佛明白了什么，看向楚傲天的眼神中带着明悟真相后的恍然大悟和遭遇背叛后的不解和愤怒，以及一丝侥幸。
“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
楚傲天丝毫没有恶行大白于天下的惭愧，只有冷漠和森然。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狂人老祖不傻，早在楚傲天动手的那一刻起，他的脑海中便涌现出一种猜测。只是不愿意去相信罢了。可如今，楚傲天已经把话挑明，楚狂人再也不能欺骗自己。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他的傲天大哥，背离了楚家。
“该做之事，你所谓的该做之事就是对楚家子弟动手吗？”
另外一边的楚地玄眼神中的侥幸也逐渐消退，只剩下熊熊燃烧的怒火在心里沸腾。
楚傲天面对两位老兄弟的指责，眼神中闪过一丝苦楚。虽然早已做好众叛亲离的准备，可当它真的出现在眼前时，内心还是止不住的抽痛。
不过这份感伤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是一瞬间，白袍老者又重新恢复到之前的冷漠。甚至眼神深处还有一股极致的疯狂。
“只是拿回点利息吧而已。相较于我为楚家立下的功勋，只是一个嫡系子弟算不得什么吧？”
白袍老者脸上露出一抹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可楚狂人二人却能感受到一丝丝寒意和战栗。
“可否告诉我，你的目的。你早已位列神灵三境，区区一个九万年份的深渊魔晶应该对你作用不大吧？”
相较于楚狂人的冲动易怒，楚地玄就显得沉稳许多。毫不避讳地问出自己的疑问。
对于这个问题，楚傲天没有立即回答，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抬头望天。那如水潭一般波澜不惊的眼神，此刻反倒渲染了几分唏嘘。
“还记得千年前的那一战吗？”
此言一出，不管是暴躁易怒的楚狂人，还是沉稳内敛的楚地玄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岂会忘记那惨烈的一战？
多少好友亲人倒在那里，永远地离开了他们。这刻骨铭心的经历纵使一生一世都难以忘怀。
“可这跟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关系？”
似是想到了几人并肩作战时的场景，楚狂人语气稍稍温和了许多，不过依旧没有放松警惕的意思。
白袍老者神色幽幽，语气中带着三分感伤。
“当时的你们力竭昏迷，所以不知道。我也不怪你们。”
楚狂人二人眼神不断变换，不知道前者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以为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话毕，楚傲天双手一摊，鲜活的肉体瞬间弥漫出一股极致的腐朽、破败之气。
犹如即将燃烧到尽头的蜡烛，只剩下最后一点余晖，随时都可能熄灭。
对此二人惊讶不已，要知道凡是跻身神灵三境的生灵，不出意外，少说也有数千年寿元。甚至长生万载都不算稀奇。
而楚傲天呢，才不过三千岁而已！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