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随着魏军动向逐渐明朗,蒋琬召集汉中诸将在汉城商讨对策。
“刘护军,你先说说前线探查的具体情况。”,蒋琬示意刘敏先说明一下敌情。
“是,大司马,根据斥候的详细情报,曹爽自己从长安率八万人出发和夏侯玄的五万雍州部队会合,又调遣郭淮一万五千陇西军为先锋,夏侯霸为征蜀护军,合兵近十五万,准备自骆谷口攻汉中。”
胡济率先说道:“敌众我寡,眼下之策,收拢隘口守军至汉城,乐城,阳安关以及诸堡垒之中,固守待援。内外夹攻,方为上策。”,一旁不少将校也都同意这个看法。
蒋琬看向王平:“子均,你意下如何?”
王平摇摇头:“不然,汉中距离汉寿有数百里之遥。贼军一旦进入汉中腹地,纵然拿不下城池,一旦纵兵焚烧田地,抢掠民间便为祸也。今宜先遣护军刘敏、参军杜义据兴势,我王平亲自在后策应支援;若贼军分兵攻向黄金围,我当亲自率千人下自临之,等到汉寿那边的援军行至,一鼓破之,这才是上上之计。”
胡济并不赞同:“我军在汉中眼下不过四万人,是不是兵力会不够啊?”
刘敏却发言支持王平:“末将以为,傥骆道虽然距离较短,但沿途崎岖难行,道路阻隔甚多,补给难以支援,将曹爽等人挡在外面,他们更加经不起消耗,于我有利。”
蒋琬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如此,这次抵挡魏国进犯,便交给镇北大将军全权指挥。”,看到有几个将军和校尉似乎还有意见,“王将军这段时间的命令,便是我蒋琬的命令,诸位务必团结一心,不可三心二意!”
“末将遵令!”,听到蒋琬的话,大家也是收起了各自的心思,接下了军令。
与此同时,费祎这边也在汉寿抓紧组织援军,光禄大夫来敏却来到了军营之中。
“文伟,多日不见,手谈一局如何?”,来敏笑着问道。
费祎倒是不在意,回答道:“既然是敬达的要求,费某恭敬不如从命。”,两人随即摆起了棋盘开始下棋。
过了有一会儿,中军校尉刘林走了进来,看着两人下棋迟疑道:“大将军,汉中军情紧急,是否尽早启程?”
费祎头也不抬,淡淡说道:“元盛,你且负责替我安排好军营事项即可。好了再来叫我。”
这…是,末将遵令。”刘林想说什么,还是离开了。
来敏笑了笑,拿棋子的手敲了敲棋盘:“向将军终于决定让他出阵了?”
费祎却是不置可否:“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拼劲。我们俩在这里下棋,若是令郎在此,也会进谏的。”
来敏顿了顿,又开启了话茬:“刘林与骑都尉素有嫌隙,就让他去前线,是不是太过草率?”
费祎落下一子,淡淡说道:“元盛处事周密,军务交给他绰绰有余。至于他与思远之间的嫌隙,有些事情还是尽早沟通会更好一些,毕竟日后他们作为年轻一辈的人才,日后肯定有需要通力合作的地方。”
来敏沉默不语,随后叹了口气。费祎也不再说话,两刻钟之后,来敏将棋子扔在桌上,笑道:“还是你的棋艺更上一层楼,也罢,我就回成都等着你大捷的消息。”
随后来敏拄着拐杖走了出去,正撞上正在安排营中事务的刘林。
刘林施礼道:“来大夫慢走。”
来敏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然后说道:“刘校尉,你欲建立大功,就不可徇私,有些事情,只能你自己做决定,想清楚。”,随后便拄着拐杖离开,留下来一脸深思的刘林。
汉军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完成集结的魏军却出现了分歧。
“大将军,请您再仔细思考,傥骆道实在不是行军的最好选择!”,郭淮苦苦相劝。“傥骆道虽有路途近捷之利,但途中翻越的几座山岭高度远超过其他各道,路途异常艰险。骆谷关附近的十八盘和老君岭山势险峻,老君岭至都督门一段道路,蜿蜒于秦岭主峰太白山南侧黑河各支流间,起伏于深山老林中,不仅绝栏萦回,危栈绵亘,而且还有被称为“黄泉”的险地,多有毒虫猛兽,行人多视为畏途。大军岂能行走?”
曹爽早就不爽郭淮这些天的絮絮叨叨:“用兵讲究出其不意,祁山道与陈仓道都通向阳安关,子午道天气多变,褒斜道蜀军早有防备,自然是傥骆道行走最为隐秘!”
隐秘你个鬼啊,你十几万大军一起进军,蜀人没发现那是他们瞎吗?
“大将军,此番进攻汉中,傥骆道绝非最好的选择。”,一旁的邓艾,也出言劝阻,“领兵作战,未虑胜而先求不败,以褒斜道为出兵最为稳妥。”
“大胆!邓艾!你一个小小的南安太守,岂能如此诋毁大将军的用兵韬略。”,邓飏出言嘲讽邓艾,“先求不败,那你去年在麯山不也吃了个败仗?败军之将还敢如此放肆?!”
“我邓艾是吃了败仗,可邓参军你连兵都没有带过,难道就能如此羞辱于我?”,邓艾也有些被激怒,一下子没忍住,反唇相讥。
“混账!来人!将邓艾拿下!”
“且慢!”,夏侯玄赶紧出言阻止,“大将军,邓参军,眼下正在军议,我们应该只应该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