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熙五年,正月二十九,诸葛府。
“瞻儿,可准备好了,要去公主府迎亲了。”诸葛果的声音从外面传了出来。
“好。”,房间内的诸葛瞻对着铜镜,最后整理了一番仪表,爵牟、腰带、组配等细细打理好了,随即便走出了房门。
站在门外的黄月英看着十六岁身高已近八尺的诸葛瞻,身着礼服,身形挺拔,也是不禁流了眼泪。诸葛果轻声劝道:“母亲啊,大喜的日子,这是怎么了,去年给瞻弟加冠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啊?”
黄月英摇摇头:“加冠虽然重要,但那次也不过做了个小型成人之礼,没有惊动什么人,也不够正式,现在瞻儿要成家立业了,这能一样吗?”
诸葛瞻走到黄月英面前,低头行礼:“母亲。”
黄月英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笑道:“好好好,瞻儿今日开始便要成家立业了,做母亲的看着高兴,快出发去接亲吧,莫要让公主久等。”
“孩儿明白。”,于是诸葛瞻缓缓走了出去,诸葛攀带着迎亲仪仗在外面早就已经等候多时在外面已经等候多时。
“叔父,咱们准备出发了,三叔祖有些不舒服,小叔叔要照顾叔祖父起居汤药,便没来。”
“嗯,没关系的,跟望弟说一下,让他好好照顾三叔就是,孝道为先。我们出发!”
诸葛瞻叔侄俩骑上马,便向公主府出发,仪仗队敲锣打鼓地向着公主府出发。
成都的百姓却早已经知道诸葛瞻娶亲的消息,老早就堵在街道两旁,开始看热闹。
“这是哪一家的新郎官啊。”
“孤陋寡闻,这是武乡侯啊!”
“哦哦,诸葛丞相的儿子小丞相?”
“什么小丞相,人家当得官叫骑都尉!爵位武乡侯,哪儿来的丞相?”
“骑都尉?都尉也可以骑?唉,不管了,他是诸葛丞相的儿子,叫个小丞相还错了?”
“听说了吗?这位小侯爷娶得可是公主殿下呢!”
“那个,老兄,我有个问题啊。”
“你说。”
“你看啊,当年皇帝陛下是叫诸葛丞相叫相父的,也就是把人家当爹,那皇帝陛下不就是跟丞相儿子一辈的?公主又是皇帝陛下的女儿,嫁给丞相儿子,这辈分咋个算?”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皇家的辈分怎么能乱攀?你要是不怕掉脑壳就继续问。”
“你这人咋不讲理呢……”
“该说不说,这小侯爷虽然是才十几岁,其眉宇之间的气质跟丞相还真像啊。”
“你们还记得吗?这小侯爷当年八岁的时候,自请给丞相守灵三年,到了汉中一边守灵,一边跟那儿的百姓学种地呢。”
“守灵还能这么守吗?”
“这你就不知道吧?我可是打听到说,这是丞相的临终遗愿,他要小侯爷多多体会百姓的生活,日后不管是做什么官,都要以民为本,勤俭修身,人家格局大着呢?”
“你怎么打听到这些的?”
“不告诉你!”
快午时,浩浩荡荡的迎亲仪仗到达了崭新的公主府,太子刘璿牵着刚刚两岁的刘谌,身着礼服,笑着迎了上去,诸葛瞻见状,也赶紧下马,上前行礼:“臣参见太子殿下。”
刘璿喜欢凑热闹,也很高兴:“哈哈,好妹夫不必多礼,你可终于到了,孤那个妹妹可是等急了。等孤一会儿。”,说完便将小刘谌交给了护卫,自己朝府内走了过去。
“公主殿下,到了,骑都尉到了。”,一个侍女小跑进来,告知正在焦急等待的刘雁。
“来了吗?快!帮本宫看看,还有没有打理不好的地方?”,等了半天的刘雁有些小小的焦虑,让侍女取过铜镜帮着自己再看看仪容
侍女笑着走了过来,装模作样的打理了一番之后,笑道:“殿下放心,您现在可是今天最漂亮的女君了。”
“就你嘴甜。”,刘雁松了一口气,随即笑骂道,然后就听到外面的喊声:“公主,侯爷正在府门口迎候,我们该出发了。”
刘雁呼了一口气,站起来身:“好。”
等在外面的刘璿见自己妹妹走了出来,于是蹲了下来:“小妹,来,兄长背你过去!”
刘雁一惊:“太子殿下,这是不是不合适啊?”
刘璿笑了笑:“背新娘可是能沾沾福气的,小妹你就给孤这个机会。”
刘雁闻言有些感动,也不再多说什么,让刘璿背着她往外走。
府门外等待的诸人见到刘璿背着刘雁走了出来,也是暗暗惊呼,这太子殿下亲自背新娘,可是难得一见。诸葛瞻看了也是大为惊讶,但他知道作为新郎,这个时候更得稳住。
“臣诸葛瞻,迎侯南安公主。”
在刘璿背上的刘雁轻笑了一声,刘璿笑了笑:“武乡侯赶快上马,孤把公主送上礼车咱们就出发。”,随即将刘雁送上了礼车,自己与诸葛瞻一起上了马,并肩走在迎亲仪仗的前头,一声令下,更加浩大的队伍,便朝着皇宫走去。
一路上,刘璿看着身边的有点紧张和严肃的诸葛瞻,有意缓缓气氛,笑道:“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武乡侯,今日可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