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见来人懂行,当即道歉,脸皮那叫一个厚:
“哎!贵夫人您是有眼力的。”
“小子刚才报错价了。”
“再给一次机会。”
“黄牛的底价60两!您说的不超过50两,那是去年的价格,今年全市的价格都涨了!”
见小厮诚恳心急,沈茜移开的脚步停顿。
他不开口,再次走出数步。
小厮见人犹豫,当然知道这主是真的奔着买牛来的,着急的小跑追上来:
“真不能再低了,六十两,您出去找。”
“成年牛如果有卖低于50两的,我给您补。”
“但他们的牛,绝对不是我们这种大黄牛,体态也绝对不如我们。”
回过头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小厮,那锐利的目光,给小厮造成了沉重的心里压力。
见情况差不多,沈茜神色冰冷,带着十足的压迫感道:
“你可敢重复一遍?”
小厮被沈茜这么一问,顿感压力山大,说话的时候都有些结巴了:
“他们的牛体态绝对不如我们?”
说话间他小心翼翼的观察沈茜脸色,发现沈茜还是那副面若寒霜的样子,从心底发怵,只好将之前的话重复一遍:
“有低于五十两我给您补”
说话之中,他自己也没了底气。
沈茜冷着脸喝道:
“最后一个机会,报价!”
“连带着那一头欠抽牛,一起!”
“你要知道,那欠抽的牛估计在你们这呆的够久了,都没卖出去。”
似是被沈茜的气势唬住了,也似乎是那欠抽牛被沈茜说中了一般,小厮木讷开口,直接爆出了底价:
“一一百一十两。”
“两头?”
“成交!”沈茜说着,直接将随身背着的包裹打开,一百两,十个十两的银锭,外加卖猪十八两里的十两整锭全部放在布包里丢给小厮。
小厮拿着布包,确认过银子为真后,快速办理完了手续。
送走沈茜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木的。
就这么被一个妇人拿捏了?自己三年跑堂真白干了!
不过话说,这女人的压迫感真强,她真的只是一个表面所见的普通农妇吗?
换做其他农妇,自己或许一忽悠,减减价,送个价值二两的牛车什么的,绝对美滋滋的就套车走人了,哪里会如她这般将价格牛的杀到最低。
真是奇女子!
至于那头欠抽牛东家说了,不亏底价卖出去就行,总好过自己养到老。
牵着两头牛从屋内走出,王大牛被震惊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牛比去年贵了十多两,王沈氏竟然还能一次买两头,这得多大的家底才能干出来?她们家不就那几十亩田吗?用得着两头牛来耕地?而且还要供养一个孩子读书,要如何持家才能攒下上百两的积蓄?
最震惊的,莫过于小七。
她原本以为阿花被卖掉了,今后也要跟着去地里种地,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现在看着两头大牛牛满心欢喜!手在牛的身上不停抚摸着。
王优王良这对双胞胎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心中同时想到:不是说,阿母将家中的钱财全部花给老大了吗?那这买牛的钱,是哪来的?
乘坐牛车回村的途中,沈茜对着赶车的王大牛说道:
“他大牛叔,今天跑县城的事麻烦了。”
“坐车的钱我给您三十文。”
“到时候到我家门口,您给受累停个车,我去拿零钱!”
王大牛听到沈茜的点拨,心头一震:这是在点我,镇上的事情让我管好嘴啊!
叫苦的同时,王大牛嘴上连连回应:
“是,今天从村上跑县城了。”
“不过这车费给多了,给二十文就行!”
“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沈茜见王大牛推辞,一语双关。
让王大牛接受了路费的同时,心中暗暗钦佩。
王优、王良这是摊上了一个好娘啊!
沈茜见王大牛的反应,心中甚是满意。
她可不是真心为了老五、老六不受非议,而是要在村中人的眼中树立良母形象,处处为孩子考虑,维护孩子。
只要这个形象坐稳,到时候在逃荒路上自己惩戒儿女,村中人只会认为是儿女不孝,这对她而言是大利!
毕竟在这种古代封建制度下,孝是根本,她作为武器的持有者,当然要合理利用武器。
同时,沈茜转头看了一眼敢牛的三个孩子,心中暗道:跟穿越前那些熟知运用舆论压人的竞争对手比,他们还差的远呢!
一行人加三头牛,不等抵达村口。
一些在村子外面闲逛的人立刻就注意到了!
“沈王沈氏?!还有他大牛叔!你们这是去县城买牛了?”一个穿着破旧麻衣,头发花白的半百老太太凑到近前来,热情询问。
在这信息不发达的时代,消息全靠嘴。
王沈氏看着热情的老太太凑上前,一眼就认出来了:
贾张氏!村里近十年唯一迁入的外来户贾山的妻子,其丈夫贾山还是村里最具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