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自顾不暇,哪还有闲心去看
中间高四面低的地势让她根本站不稳,总有种身子往后倾倒的感觉。
她俯下身,摸着石阶往上爬到原先凉亭的位置,将四肢尽量摊平趴在地上,手指紧紧扣入缝隙,避免因剧烈的晃动甩出这片土地。
回忆居民楼顶,一共有三个尖顶造型,算算震动次数,现在是过完第二个了,还剩最后一个。
刚这样想着,身下又是一阵摇晃,安酒手指用力,屏着呼吸,免得肺里吸入过多土灰。
她警惕着四周有无断裂迹象,却眼睁睁看到边缘的土块裂开,哗啦啦地往下掉。
而且她听不到任何落地的声音。
快了……马上就要过去了。
终于这时居民楼缓缓移动着露出一角,看着变成废墟、满是碎石的楼顶,安酒猜测自己这片土地的底部也差不多被磨平。
随着最后一下咯噔的晃动,彻底平稳下来了。
安酒松开手指,但依旧趴在地上不敢乱动,免得出现突发情况。
随着居民楼露出的部分越来越多,她看到楼体外墙上青灰色的大理石接连脱落,窗户玻璃全碎,窗帘乱飞,几个空调外机拖着线悬在半空中,一下一下的乱撞。
而在两边的侧墙上,则各自出现一道竖向的裂痕,仿佛居民楼即刻就会从中间劈成两半。
从她这里掉下的两棵大树、和建造凉亭的柱子,把楼下的景观湖砸得惨不忍睹。
五六个幸存者捂着脑袋逃出大楼,望着昔日的家园,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跑。
这时有人发现了上面的安酒,踩着废墟往她的方向靠近,拼命招手呼喊。
“救命啊!”
“救救我们!”
然而他们脚下的土地往左边飘,安酒脚下的土地往前面飘,之间离得越来越远。
他们不知道身后大楼裂出的缝隙越来越大,仿佛被扯下的拉链,左右分开的楼体在头顶摇摇欲坠。
安酒看得胆战心惊,忍不住对他们大喊道:“楼要塌了!你们快跑!”
偏偏这时一阵横风吹来,她的声音还没传出去就被吹散。
“……她是不是说话了。”
“你说什么?听不清。救救我们!”
见他们没懂自己的意思,安酒拼命用手向上指,比划着楼要塌。
可惜还是晚了。
当他们终于明白,抬头往上的时候,亲眼看到大块大块掉下来的钢筋水泥。
看似很慢,但又几乎是瞬间,几人的身影就被建筑物给淹没了。
灰尘荡起数米高。
二十多层的大楼开始分崩瓦解,超出这片土地的范围,浩浩荡荡往
安酒跑到先前的位置,趴下身探头往下看。
只见建筑,使她看不到上面有没有幸存者。
而最先首当其冲的,是一块硕大的足球场土地。
二十几个穿着球服的学生听到头顶的动静,乱叫着往安全的方向逃窜。
刚跑没几秒,建筑碎片就狠狠砸进足球场。
其中的一堵厚墙贴着边缘砸下,竟然将这块土地猛地翘起来。
没有任何防备的学生们被高高举起,在自身重力的影响下,朝着钢筋水泥不可控的撞了过去。
眨眼间便头破血流,横在上面不省人事。
而肇事的那堵墙则继续往下掉。
足球场悬浮地被它强行改了行动轨迹,朝着安酒这边飘来。
她眼睛顿时亮起。
现在这块地太小了,假如真遇到些特殊情况,她连躲闪的余地都没有,而且要是再发生一次大碰撞,极有可能会裂成碎片,反而会更危险。
眼下这块足球场地足够大,可以当做暂时的庇护所。
安酒耐心等着它靠近,祈祷它能再往上飘一点,不然要是以现在的走向,当两块地上下重叠的时候,之间的高度距离将有三层楼那么高。
蜗牛般的移动速度使她焦灼,时间也变得难捱。
就在这时,袋坐起身,看着自己满是血迹的衣裳,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身体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他们才回忆起刚刚的事。
再看周围,昔日好友躺在一片废墟上,双眼紧闭、手指耷拉、胸膛没有起伏,像是都死了……
仿佛被这两个字击穿,几人撑着虚软的身子,连滚带爬的疯狂远离。
他们这几个活下来的人紧紧挤靠在一起,像一群被暴雨打湿的小鹌鹑,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精神战栗。
安酒终于等到足球场靠近,虽然高度并不像她祈祷的缩短些,可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下次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就很难说了!
她唤出空间,尽量拽长,在石阶上找到一处可以固定的地方,把空间当成绳子,牢牢绑好,然后另一端绑在腰上。
这时她被兜里的硬物给咯到,才突然想起是溥淮临别前暗中塞进来的。
摸出来一看,居然是一把万能钥匙。
至于她为什么知道,其实是因为上面写着万能二字。
把它收进空间,安酒走到边缘,趁着
“有、有人下来了!”
那几个学生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