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原路返回,在拥挤的人群中找到那帮人。
除去领头队长,其余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了伤,但他们网兜里的鱼是翻了番的。
他们是附近收获最多的队伍之一。
安酒和冀珍珍交换过眼神。
“刚刚说话语气最冲的是哪个?”
“脸颊有颗痣的那个人。”
冀珍珍摩擦双手,跃跃欲试:“好,就先从他下手,我去吸引,你把他的鱼全都收走!”
安酒抓住她提醒道:“别激进,不行就退,不是非他不可。”
见她认真,冀珍珍顿了一下,重重点头,“明白!”
两人一前一后,逐渐向目标靠拢。
对方站在队伍边缘,右手臂的衣袖上有一大片红褐色的痕迹,脸色发白,嘴唇轻颤,不时往大楼的方向看去。
看上去很想回到楼里去交差。
他的左手拎着网兜,里面有一大群活蹦乱跳的鱼,他很吃力的拿着。
安酒注意到,不仅是她们对这支队伍起了心思,附近还有别人在暗中靠近。
她对走到前面去的冀珍珍使了个眼色,让她动作慢些。
最好由别人引起冲突,她们好趁乱摸鱼。
冀珍珍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也是有一定的小聪明在的,最起码一眼就理解了安酒的意思。
弯腰装作在水里摸鱼,不动声色地慢慢靠近。
随着他们队伍里又抓到了三四条鱼,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顿时按捺不住了,淌着水,哗啦哗啦地赶过来。
破云弹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能把乌云打散,让天空重见光明,它做不到,无法击穿数千米厚度的积雨云——至少蜂巢里的高科技没做到。
外面的雨只是由最初的特大暴雨,变成大雨,眼睛能视物,呼吸也还算顺畅。
但耳朵里依旧会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填充。
再加上附近的每个人在走路的时候,都会带起哗哗水声,所以当那些人靠到很近的地方时,这支队伍才反应过来。
放眼望去,饥饿的六等公民眼睛都是笔直且发红的。
他们精神恍惚,衣着褴褛,犹如暴徒般,没有一句话,直接扑了过去。
队伍中的那些人咒骂着拿出自制武器反击。
所有人都混乱的撕打在一起,水花四溅,网兜被争来抢去,固体物砸在脑壳上通通作响,鱼尾被从网眼里拽出,哪怕尖刺扎穿掌心,也死死拽着不松手。
人一多,再一乱,安酒就看不到冀珍珍的身影了,再说也顾不得去找她,猫着腰往目标人物的方向靠近。
脸上长痣的男人已经慌了神,他右臂受伤无法用力,仅凭左手拿着沉甸甸、鱼还不断挣扎的网兜,还得预防有人来抢。
他见队长自己也被人包围住,无暇顾及他的去向,干脆扭身就打算往大楼那跑。
可刚转过身,就感觉身后有人用力撞了过来。
他一时不察,整个人面向下砸进水里,下意识伸手就去撑地,右臂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感让他眼前一黑,身体无意识地倒吸冷气,可冲进鼻孔的,是冰凉的雨水。
“!”
安酒把他撞翻后,当机立断触碰他拿在左手的网兜,一点不客气的全部收走。
做完之后起身,奔向下一个提前就选好的目标。
她像一条滑不溜丢的鱼,身形灵活,反应迅速,做事毫不拖泥带水,没有任何犹豫。
基本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网兜和鱼一起收走,转身溜之大吉。
她的空间能用的只有两立方米多些(其它的区域放着食物),听着有点小,使劲往里塞塞,还是能装不少东西的。
比起之前的05立方米,已经大六倍了。
“酒!酒!这儿!”
嘈杂的声音中,安酒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在四周寻来寻去,终于找到仅露出双眼在水面上的冀珍珍。
她赶忙过去。
“快,这些你快都收起来。”
冀珍珍藏在水下的双手稍稍一抬,每只手中都攥着两个网兜。
“这么多?!”
安酒也蹲下身,往她手里摸去,触到后收进空间——这一系列动作都在水下进行,免得被人发现,引来麻烦。
收起网兜后,冀珍珍露出轻松而又乏力的笑。
“酒,扶我一把,我没劲儿了。”
安酒把她搀起,摸到她掌心感觉不对,翻过来一看,上面被勒出了深深的痕迹,手指也因用力收紧的时间过久,已经无法舒展。
“没事,一会儿就好。”冀珍珍不以为然,“还好你听到我叫你了,不然我还得在水里蹲着,这些家伙真有劲儿,我差点就拿不住了。”
安酒边听,边帮她捏手掌活血,“怎么不叫我小酒了?”
“嗐,这不是被你点拨之后,长了点脑子,我怕叫的太明显了被人认出你来,不想给你和奶奶找麻烦,我无所谓,孤家寡人一个,你不一样,你还有奶奶呢,奶奶多好的人啊……”
经过上次的分析,安酒大致明白冀珍珍对奶奶的心理活动,此刻听着她的念叨,突然间有点心疼。
亲情、爱情、友情,总要有一样能支撑住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