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但我不吃甜食。”
溥淮语气很自然,仿佛没有受之前的事影响,只淡淡表明出自己的喜好。
隔壁的奶奶高声劝道:“溥队长,那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你就收下吧!”
安酒正要收回的手再次递了出去。
“溥队长,您还是收下吧,这是奶奶让我送来的。”
“收回去。”
这是被拒绝的第二次。
安酒动作利落的把巧克力装进兜里,不给他继续为难的机会。
“那溥队我这个训练——”
“回去做完热身之后再来。”
“好嘞。”
“以后都是。”
“知道了。”
安酒脚步轻松的回了家。
奶奶向前探着身子问:“溥队长收了没?”
她摇头:“他不要。”
奶奶叹气,“不要就不要吧,溥队长是个好人。”
冀珍珍好奇地看来看去,最终耐不住问道:“小酒你给溥队啥了呀?”
安酒翻手亮出,“你吃过吗?”
“没有。”冀珍珍接过去翻看,的确是她从没见过的东西,“好吃吗?”
安酒拆开包装袋,将小小一块巧克力分成三份,一人一块。
“尝尝看。”
冀珍珍怪不好意思,可奶奶也让她吃,盛情难却下,她捏起最小一块放进嘴里。
她眼睛蹭一下亮了,“是甜的!”
甜食可以让人心情变好,但甜的东西一直在蜂巢是高售价,是她们消费不起的东西。
巧克力口感绵密,味道香醇,更是冀珍珍从未尝过的美味。
她心中激动,想着回报些什么,眼睛一转,就看到了刚从溥队那要来的一小瓶油。
亲戚应该不缺油吃,而她又吃了小酒的好东西,理应回馈点什么,她一个光杆司令,怎么好意思占这对艰难度日的祖孙俩的便宜……
“小酒,这瓶油你拿去用,我留着没啥作用,而且我家里还有呢!你千万别拒绝啊,不然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冀珍珍态度强势地把油瓶塞进她怀里,脸颊气鼓鼓地像个被刺激了的河豚。
她把奶奶补好的衣服往怀里一揣,连针线都顾不上拿,撒丫子就跑了。
留下安酒和奶奶面面相觑,当然,怀里还揣着个像是炸弹的一瓶油。
兜兜转转,这瓶油还是转到了她手里。
……
不用工作的一天,安酒难得轻松自在。
醒来后就补回笼觉,吃完早饭,又继续躺在被窝里舒舒服服的。
今天算是安酒来了这里,过得最舒服的一天。
毕竟屋子里冷,只有被窝最暖和。
今日的雨势稍稍小了些,但依旧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一连下了四天暴雨,安酒有些受不住。
见不着太阳,耳朵里24小时充斥着刷刷声,空气潮湿阴冷,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阴沟里的小虫子,快要发霉了。
干柴存量不多,也不敢经常烧火——她还打算之后等官方发布任务后,用来烘干衣服。
至于溥淮,自从昨天那件事后,就和她保持了一定距离。
一看就知道是误会了。
安酒猜得出他这人有秘密,不想细究,不想掺和,也不想知道,除了上课时必要的肢体碰触,和语言沟通外,多一个字的闲嗑都不唠。
这样平静的日子又过去了好几天。
安酒彻底躺不住了,不时训练,活动身体,在五平米的小房间里转来转去,面上逐渐浮现出焦躁。
这样的房间给她一种牢笼的既视感,外加窗外一片灰黑,雨没完没了、没日没夜的下,听得她烦躁不堪。
再加上四肢的关节里像是有人拿着根羽毛在挠她痒,让她根本坐不住也站不住,只能一圈一圈的在小小的房间里转。
可没走几步就得返回去,使她心头的无名火愈加燃烧。
“屋子太小了,就像坐牢,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换个大房间!”
安酒忿忿吐出这句话,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抓抓头发,拽拽衣角,呼吸声也明显变重。
奶奶瞧出她的不对,建议道:“要不你出去转转吧,总憋在家里要出问题了。”
“那你出去吗?”安酒用力挠了挠膝关节后面的腘窝,不解痒地用力捶了捶。
奶奶摇头:“我没事,已经习惯了。”
“我得出去,再待下去真的受不了了!”
安酒理智清楚不该这么说,可情绪实在控制不住,她现在只觉得心里关着一头野兽,那锋利的爪子时时刻刻的挠,她特别难受,特别焦虑。
就算把头探出窗外,让雨水去浇,也根本不起作用——外面的天地也像是一座水做成的牢笼,什么都看不到,呼吸空气都费劲。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点。
推开铁门,她走了出去。
她们住在e区的丁路尽头,是很少会有人经过的角落。
可是现在,走廊里随处可见拖曳着脚步晃荡的其他居民。
他们一扫素日里晦暗的表情,眉头紧锁,嘴巴紧抿,手攥着衣角,不停摩擦掌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