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听到从隔壁传来声音:“安酒,现在过来补训练。”
“……”安酒回,“这就来!”
“带上水,就别来回跑了,累了就歇歇,时间管够用。”奶奶把水杯塞进她怀里,推她出门,顺便把门关上。
安酒:“……哦。”
走进隔壁家,溥淮正闲坐在沙发上,脸上依旧没带任何表情。
见了她,也只是下巴稍扬:“开始吧。”
安酒挽起袖口,活动手脚后开始做热身三件套,之后是进阶版的波比……
心率开始飙升的时候,就听他说:“来,对打。”
安酒眼前一黑。
不一会儿……
“这叫扣腿。”
“……”
“这叫水蟒绞。”
“……”
“这叫十字锁。”
“……”
“抓手过背摔。”
“……溥队,停,我申请中场休息。”
安酒觉得胳膊快被活生生拧下去了,后背也被强行挤压得生疼。
等溥淮松开手后,她从沙发上跳起,甩着胳膊恢复灵活性,缓轻疼痛。
她能看得出来,溥淮下手留有余地,如果使用得当,的确可以一招制敌。
“先从第一个扣腿开始吧。”
安酒跃跃欲试。
“可以。”
溥淮贴近,手很慢地握向她的肩,似乎在给她反应的时间。
安酒抬手去挡,谁料下一秒,溥淮左臂缠绕着她的胳膊,从腋下反手扣上肩,另一只手突然向下,直接握住她的腿弯,往前一压。
安酒重心不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甩到沙发上。
“……?”
发生了什么?
“再来!”
她跳起,双手格档在身前,这次特别注意溥淮的手部动作。
见他抓过来时,安酒直接挥手打开,转手腕躲开他的反抓,寻到机会抬脚直踹。
却不想被直接擒住脚踝,她大惊之下往回收脚,又见溥淮攘来,伸手阻拦,反被握住向后一推。
安酒跳动唯一能动的脚保持重心,再一次被溥淮伸脚勾住,她重心当即不稳,再次跌回沙发。
“……”
她服了。
完全不是一个水准,她根本没有反击能力。
“起来,这次教你细节。”
安酒再次从沙发上跳起。
……
“你找了个榨油坊的工作?”
又一次休息的时候,溥淮突然开口问道。
安酒点头,“临时的。”
她拧开水杯盖子,没舍得全喝光,只润了润唇。
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口渴后,她又觉得很热,拽起衣领口扇了扇风。
窗外的雨势依旧那么大,光线也昏昏沉沉的,刚开始听着雨声还觉得享受,现在倒有些烦躁了。
湿气顺着窗户缝隙钻进来,把空气弄得潮湿又冰冷。
等落了汗,身上就开始发冷,寒气仿佛无孔不入,很轻松就带走体温。
安酒只能再站起来活动,她现在有点想回家烤火,一直见不到太阳,那些干柴就是她目前的牵挂。
“你工作的地方在30楼?”溥淮看着她静静开口。
安酒一怔,“嗯,对。”
“我记得楼里只有这一间榨油坊。”
安酒不明白他这么说的意思,但却升起些危机感。
她谨慎道:“我没去过楼下,不知道到底有几间。”
溥淮长腿折叠,姿态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双臂舒展搭着扶手,右手手指不疾不徐地依次弹动。
气氛忽然变得极具压迫感。
他的眼睛也仿佛变得深不见底,有种洞悉一切的该死的吸引力。
安酒让自己不要避开他的眼神。
“我昨晚去了榨油坊,门外的牌子上写着营业时间为,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溥淮喉结轻滑,“你快九点才回家。”
“……”
安酒有一瞬间的悚然,可她立即反应过来,冷静地说:“可是我从没发现榨油坊有牌子。”
他在诓她。
溥淮有些意外地挑眉,反问:“你难道从没注意过有个小牌子?”
安酒认真看他,忽地笑起:“你前天喝了酒,可能是把楼下的店,混记成榨油坊了吧,我们天天都得靠嘴喊。”
虽然当时夜深看不清他的脸有没有红,但酒精味还是很霸道的传进来。
安酒鼻子又向来灵敏,自然知道他喝了酒。
如今根据两人之间的口头拉扯大胆的猜——溥淮当天不是在48楼喝的酒,他可能去了楼下,找某位领导……办事?
哦~原来也是个有秘密的人。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出‘火花’。
最终,溥淮轻笑一声,“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安酒问的模糊,他回答的也模棱两可。
但晚归的事就算这样糊弄过去,就是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安酒觉得不适合再练下去,便说自己回家休息会儿,之后再来。
坐在黑暗中的溥淮对她颔了首。
……
榨油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