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简单的烧火灶,等过几天要是家里太潮,点着火驱寒。”
安酒还是很小的时候玩过泥巴,早就忘了应该怎么弄,只能凭借着想象力,一点点做出形状。
不过这样子是越看越有问题。
最后还是奶奶出手,缓慢又细致的捏出雏形,交给安酒做抹平的细致活。
“这东西以前我也做过,要是能往里面掺和点草根啥的,更结实,这样的不牢固,烧不了几次就要裂。”
可现在外面的大荒野上除了干巴巴的籽草,什么都没有,也只能凑合着来了。
安酒说:“等明天我再拿点土回来,容易裂就多做几个,正好采矿提供水,用水也不心疼。”
把做好的泥胚放在窗下通风晾干,安酒搀扶着奶奶走到门边,手把手教她怎么开关门锁。
“这里有两把钥匙,给你留一把,这把锁是最重要的,不管谁来,都不能给他开门,”安酒严肃道,“只要锁不开,谁都进不来,除非使用暴力。”
让奶奶操作一遍,等稍稍熟练后,安酒悄声告诉她,其实另外几把锁都是装饰,用来骗人的——只要是只手就能穿过铁栅栏门,随便试着转转就能打开。
还是铁链锁最安全。
奶奶认真学,但是一脸懵,显然接收新鲜事物有些费力。
安酒也不急着让她现在就学会,还生着病,脑子不清醒,不会开门她外出时更放心。
简单吃过一口,安酒活动筋骨,加强今日的训练。
采矿是个苦力活,一天下来肩膀头子又酸又疼,在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的时候,稍有牵扯就疼出一头汗。
但比起异世界的凶险,还是差远了。
奶奶吃完药后就坐在床边看她,既心疼又觉得欣慰。
“还是强壮些好,至少不会被随便欺负……”
随着每一次突破身体极限,运动到力竭,安酒明显察觉出身体的耐性和力量都在增强。
这种受益使她在采矿的时候能坚持更久,不至于凿两下就得停下来喘粗气。
但缺点就是她饭量变大了,特别渴望吃肉。
尤其是在矿区中午休息的时候。
安酒手握拳抵住空荡荡的胃,不时喝一口水充饥。
当略显冰凉的水滑进食道时,受到刺激的胃就像被丢进甩干桶拧来拧去。
她斜靠着甬道的土墙默默承受。
她们今天换到了3号矿洞,比2号矿足足大一倍有余,除她们之外,还有另外两支小队。
中场休息的时候,三支小队齐聚在规定的休息区,尽管安酒坐在队伍的最外围,也难免和别的小队队员间隔不远。
在这种相对密闭的空间里,在大家都饥肠辘辘的状态下,别说吃肉了,就连拿个馒头出来都会被闻到粮食香。
除了喝水,只能减少活动保存体力。
绝对安静的环境中,三位队长聊天的声音,像他们人就在身边。
一队长:“还是三号矿好采,就可惜平时轮不到咱,只有在这种紧急时候,咱们才能捡个漏,赚几笔轻松的贡献值。”
二队长‘唔’了声:“谁说不是,这种日子要是天天有,老子早就能升个四等公民,住18层过舒坦日子去了!”
“你特么想得真美,”一队长扭头啐道,“还四等公民?你要是能,我把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这里唯一有希望的,也就只有溥队长。”
二队长把脏话吞回肚子:“你这话我不反对,溥队长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这浑身的气势,和我们这些泥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不一样!”
溥淮卷起衣袖,动作十分自然地从他们面前的水桶里盛出水,仰头喝尽。
“有什么不一样,我也是人生的。”
一队长嘿嘿笑着,“还真不一样,咱虽然说不明白,但就是知道,不一样。”
溥淮似乎觉得好笑,摇头不语。
两位队长对视交换眼神。
二队长也从对面水桶里盛了水,问道:“溥队长,你以前住哪层?”
一般来说,只要知道是哪层,就能大致推测出曾经的公民等级。
如果说溥淮曾经真是高等公民,那就能解释他的人脉为什么这么广,和守卫长关系好到能开后门。
再者,一个曾经的高等公民,沦落到和他们这些低等公民做同事,像是个桥梁,可以通过溥淮,窥探到从未见过的世界一角。
高等公民的生活是什么样的,饭桌上会有什么菜……大家都很好奇。
是以二队长的话刚落下,就有无数双眼睛看了过去。
连安酒也感到好奇。
甬道内,橘黄的火光扑朔,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小爆裂声。
溥淮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轮廓模糊在众人脚下,他的侧脸染上了一层金黄,火光成为他眼睛的点缀。
他不用开口,结论已经呈现。
一队长皱着脸挠头,转口问道:“你住过的那层有啥趣事没?”
“趣事……”溥淮目光幽深,“应该算有一件吧。”
两位队长往前凑近,“说来听听。”
“住在我隔壁的隔壁,是个神叨叨的中年人,他有句口头禅,‘所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