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溥淮,冀珍珍表情有一瞬间的紧张。
“那、那个,我刚才的声音是有点大,队长你不会是被我吵起来了吧?”
她讪笑着站在安酒身边,手指暗戳戳碰了碰她的后腰,示意她说点什么。
安酒暗中倒吸冷气。
好巧不巧,冀珍珍刚好戳到她腰肋上的伤,不着痕迹地往前挪了一小步避开,再一抬头,就撞进了一道视线中。
“……”
受冀珍珍的影响,安酒的身子也稍许有些僵硬。
“咳咳……溥队长来了啊,快进来坐。”安奶奶撑着身子坐起,对着溥淮热切招手。
他站在门边未动:“您不用下来,我找冀珍珍有点事。”
“啊?找我?”冀珍珍手指鼻子,表情拧巴,“什么事啊队长。”
“门坏了,过来修下。”
溥淮丢下这话,转身回去了。
至此,那种令人紧张的氛围才算消弭殆尽。
“队长让我去修门,”冀珍珍收拾工具,“安酒你要不要也一起去啊?顺便帮我打打下手,递个工具什么的。”
只是修门,也不是多高,弯腰就能拿东西,哪还用得着帮手……
安酒看穿她的目的,没有揭穿,而是说:“也行,正好我也得给溥队还贡献值。”
一起去,也免得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尴尬。
冀珍珍显然欣喜,把工具包甩在肩上,亲切地喊她一声小酒,问道:“还什么贡献值?”
“上次我生病,没贡献值看医生,是奶奶去找溥队借的。”
“啧啧,原来队长还有这一面。”
两家就住在彼此的隔壁,很近的距离,冀珍珍说完这句就不敢再多言,怕被队长听到。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进去。
溥淮的存在感极强,斜靠在窗边,神色闲散又淡漠地望着外面,直到第二眼,安酒才发现屋里多了张单人沙发。
而冀珍珍,从进屋起,头一次都没抬起过。
她的话又快又急:“队长,门哪块有问题?算了我全都给你检查一下,小酒,帮我拿工具!”
“……哦。”安酒拎着工具包站在不碍事的地方,目不斜视地专心递工具。
冀珍珍这人看着大大咧咧,维修东西还真有两下子,车技也不错,是个动手能力很强的姑娘。
她表现出和善,安酒自然也愿意交好。
蹲在地上的两人逐渐被一道阴影笼罩,安酒十分真切地看到冀珍珍打了个激灵。
冀珍珍:怎么办?队长过来了!他来做什么?!
安酒:或许,来监你工?
冀珍珍:……
冀珍珍:他倒不必如此,我又不收他贡献值!
溥淮低沉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安酒。”
“……”安酒利落站起:“溥队。”
溥淮站在离她不远的身后,她习惯性的目光直视,入目的却是两块鼓囊囊的……胸大肌。
他许是嫌热,领口扣子松开了一两颗,左右敞着,露着隐隐约约、让人想要视线深入的春\\色。
尴尬……
安酒面不改色地抬起下巴,却径直撞上了溥淮的目光。
她的心突然紧揪了一下。
不会被发现了吧……也不是故意的。
便镇定道:“溥队,您找我什么事?”
溥淮眉眼间的疏离似被阳光晒软了不少,“安装费你付了多少。”
冀珍珍听后手头一软,险些工具脱落。
她急冲冲说:“队长!这可是张老板介绍给我们的活,可不是我们直接找上小酒的!大不了这单白干,一百贡献值我们一会儿退给小酒!”
“那倒不用……”安酒犹豫着,“因为,我付给张老板二百安装费。”
“什么?”冀珍珍跳脚,“到我们手上才一百啊!姓张的什么力都不出,就白白多挣一百贡献值?!”
最终,她以两个字总结:“奸商!”
安酒点头表示同意。
虽然知道他会趁机多赚,没想到能赚走一半,中间商果然心黑。
溥淮淡声道:“这次就算了,下次遇到类似的事,来找我。”
“对对对,反正谁挣都是挣,倒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让咱溥队赚——”
和溥淮冰冷的眉眼一撞上,冀珍珍突然意识到说错话了,支支吾吾道,“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溥队认识的人多……那、那个……”
“我懂。”安酒笑着点头,“要是溥队不介意的话,以后我可能会经常麻烦您了。”
经常二字,她咬字的时候稍稍用了些力气。
“当然不会介意,队长都这么说了,以后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冀珍珍万分感谢地望着安酒。
这小台阶递的,这舍己为人的精神,堪比她冀珍珍的再生父母!
“冀珍珍!把你的大嗓门压小点,队长还在休息,要是被你吵醒了,可别回去和我哭鼻子!”
是吉漠扛着工具回来了,哪怕压低嗓门,也能听出他的怒气。
“哭得难看不说,还用我买来的纸擦鼻涕!这次不给你分贡献值,就当给我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