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呢?给我还回来!”
安酒抬脚踩着他的胸口死死压在地上。
她在异世界那边严防死守,万万没想到后方的家被人偷了!
如果不是蜂巢里不能随便刀人,她无论如何也要亲手送他们投胎。
压着猪头男回到他家,一眼就看到摆在地上的红色塑料桶,揭开盖子一看,只剩下碗筷。
她狠狠皱眉,“水杯呢?”
“在,在床底下。”
“还有一个铝制饭盒呢?”
“也也在家……放哪我忘了……”
“我帮你想。”
十秒后。
猪头男艰难睁着肿成核桃的眼睛,瑟缩在角落里,看着在自家翻来翻去找东西的干巴女生,心里害怕极了。
看着瘦,比他都有劲,根本打不过……
而且她看过来的眼神里总有股杀气,瞅着脖子直发毛……
安酒把找到的东西塞回桶里,还顺手拿了两个茶杯,一个碟子,两个汤匙——这人也不知是从哪搜刮来的,刚好便宜了她,全当是收点利息。
随后把床上的薄厚褥子一起卷吧卷吧扛在肩上,临走前问了句:“你咋没有被子和枕头?”
猪头男肉眼可见的颤抖。
“没,前两天刚卖了……”
安酒嘟囔了句可惜,又问:“你同伴住哪屋?”
猪头男瞪大眼睛,向前欠身,声音大了不少:“他就住隔壁!”
三秒后,隔壁的门被一脚踹开。
“你你你要做什么!”
“收利息。”
……
安酒回家放下东西,第一件事就是把奶奶抱下来,用最快速度把床褥铺好,让奶奶躺的舒服些后,她拿上杯子就往30楼冲。
售水处有固定的开放时间,不到时间不放水,任凭谁来敲都不行。
在房子的正面,有一个小小的售水窗口,位置偏下——站着过高,蹲下过矮,只能扎马步的尴尬位置。
好在安酒个子还没长起来,多弯点腰就行。
窗口后,工作人员正闲坐着,看到安酒也只从眼尾瞅了眼。
“叩叩。”
“叩叩……”
大有只要不回应,就会一直敲下去的泼皮架势。
工作人员大大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伸出一根手指,用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划向供水时间的标牌。
“叩叩。”
玻璃噌下打开。
“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有毛病?上面写那么大的字不认识?现在到供水时间了吗你就来敲,没看我正忙着——”
一个只剩下一小截的巧克力丢到她面前。
她大惊,眼疾手快地攥在手里,剥开包装外放在鼻子下深深嗅了一下,随后眉毛一挑,嘴角上扬,没了不耐烦的神色。
“给我打杯水。”安酒把水杯递了过去。
“急用啊?”工作人员喜滋滋地把巧克力塞进兜里,起身去给她接水。
“嗯,口渴得很。”
工作人员拧开水杯,转身让安酒看瓶口上的污渍,“有点脏了,我给你冲下吧。”
“……谢谢。”
“不用客气。你也知道,我们这工作就忙那一气儿,过去了就得闲着,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怪无聊的,要不是只用上半天班,我可在这小房子里憋不住。”
工作人员边接水边聊,说到后面回头对安酒笑了笑。
水流细细地落进水杯里,发出嘘嘘的声响。
“我们这班儿啊也不是固定的,比如今天是下午班,明天就是上午班,一天一倒班,”把水接得满满当当,她转身,慢吞吞地拧好盖子,“以后要是你急需用水,就来我的班上找我,就当交个朋友。”
她把水杯放在台子上,但手没有松开。
安酒明白她的意思,付完贡献值后,也回了个笑容,“一定。”
她满意地摆摆手,“路上慢点。”
……
回家后,安酒关上铁门,插上插销,从桶里取出一只碗,少倒点水清洗一下,她从空间里取出退烧药。
撕开倒在碗里,用水融化后,扶起奶奶把药慢慢喂进嘴里。
奶奶下意识吞咽下去,安酒趁机把消炎药和感冒药也喂了进去。
本来她是拿不准奶奶到底生了什么病的,直到看见没有窗户的地面上,残留着圆形的溅射痕迹——应该是前几天下了一场雨,没有窗户挡风,雨斜着吹进房间里来。
夜雨寒凉,老人本来就体弱,睡在这样的环境下,感冒简直轻而易举。
卷起一截褥子当枕头,安酒脱下上衣盖在奶奶身上,随后把红桶放回角落,出门到斜对面的邻居家借来扫把,把靠近窗边的积土全都清理出去。
做完这些,安酒再去摸摸奶奶的额头,明显感到温度降下去,看来是药效起来了。
锁好门,把扫把还给邻居,安酒坐上简易电梯直奔28楼的小商店。
张老板依旧坐在款台后。
他不知从哪搞来个老式的留声机,正欢喜地拿着一块小抹布擦来擦去。
哪怕店里来了客人,也一反平常,眼睛都不抬地丢出一句:“随便看,欢迎询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