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和她一起,亏得还是个大学生,读书读得傻了吧,什么都干不好,要我是老板早就给她开了!”
“诶,也别这样说,她毕竟还年轻呢——”
“跟我有关系吗?上班就是这样,还以为谁都像她父母似的惯着她?受不了就回家吃奶去!”
库房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没人再开口说话。
彼此把头偏向一边,看着不同方向,避免视线交错。
站在角落的年轻女孩背着手、指肚扶墙而立,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诡异,眼底闪过嗜血的欲望,她极小幅度的偏了下头,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通往超市的路一切顺利。
当看到名字熟悉的店面时,安酒十分顺腿地拐了进去。
这是一家精品内衣店,随手翻开价签一看,四位数使安酒呲牙,紧接着又开怀起来。
在众多陈列的商品中挑挑选选,价高者得她心,相中的内衣和纯棉睡衣各来一套合适尺码的塞进包里。
靠近柜台的展架上挂着一套面料为百分百真丝的睡衣,摸起来特别柔软,安酒爱不释手,她挑了两套,强行塞进自己的空间里。
剩余两件都塞进官方空间里。
见差不多了,拐进隔壁一家被她记住的店铺。
是家女装潮牌,而且全场夏款。
安酒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走,挑漂亮裙子,售价还得高,拿三件就差不多了,主要还得留地方放别的。
许是被之前闯进来的‘流浪汉’们吓到了,从始至终,安酒就没见到任何工作人员露面,就像是走进了无人卖场,随便做什么都可以。
即将走进超市入口时,她似有感应地回头,只见斜对面的一家男装店里,有三个浑身肮脏的人毫无忌讳现场脱衣服,取下衣架,把全新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
他们大喇喇地抱下货架上的衣服,只一秒就从怀里消失,接着又去抱其他衣服。
也在这时,一个嘴里塞着东西的营业员哭着从货架下蠕动出来,她的双手好像被绑在后背,只能用肩膀抵着地面,左右挪动着蹭出来。
当她看到对面的安酒时,眼底爆发出热烈的求生欲望,从嗓子里发出呜呜喊声——刚发出声,她就悚然顿住,眼球瞪大,一寸寸挤向眼尾。
身后衣架和货架碰撞的叮叮声戛然而止。
像个信号,营业员的眼睛飚射出泪水,发了疯似的拼命往外爬,冲着安酒呜呜直喊!
救我!
救我!!
与此同时,令人恐惧的脚步声踢倒货架,在砰的一声巨响中纷沓至来,她的头发被人从后面猛地拽起,露出长长的脖颈。
营业员的眼睛竭力往上看去,里面盛满乞求和恐惧,倒映的视野中,枯瘦的脸颊仿佛厉鬼,眼珠呈现出一种变质的感觉,仅被盯了一眼,惊悚战栗陡然丛生。
眼角似有道寒光闪过,营业员刚觉觉不妙,脖上突然传来一阵凉意,似有什么东西喷射而出。
眼前的人闭了下眼,红色兜头浇下。
粘稠的液体汇聚滴落,啪嗒,溅进她的眼睛里。
她的世界红了。
干瘦男人丢下抽搐抖动的营业员,随手拽下一件昂贵的西装外套,胡乱在头顶脸上擦过一圈,扔在她脸上。
他握紧手里的刀,杀气腾腾地看向超市门口的安酒。
只一眼,他就知道,这是同类,但是不是同一处出来的就不确定了。
在他观察安酒的时候,安酒也同样在观察。
对方一共有三人,两男一女,手拿武器,自己不是对手。
安酒快速分析利弊,小步倒退,警惕地看着他们。
为首的干瘦男人长着一双三角眼,见过血后,更是平添一股阴翳气息,见安酒动作,往前迈了一步。
安酒浑身肌肉顿时紧绷,做足了蓄势待发的准备。
对方离她中间还有一段长距离,如果要追过来,她完全可以从另一侧跑下扶梯,逃脱出去。
但这时男人被他的同伴拽住了,摇了摇头,嘴唇蠕动像是在说:没必要,收集东西当先。
干瘦男人作罢,依旧警告地用手指对安酒一点。
安酒见状飞快沿着另一侧跑下扶梯。
这期间三人时刻紧盯她的行为,直到她彻底消失不见。
安酒一口气跑到楼下大厅,她看向身后,确定没人追下来,才扶着膝盖喘息,心脏激烈地跳动,咚咚狠撞胸膛。
这才第二天,居然就这样大张旗鼓开杀戒了?
安酒不知他们是毫无畏惧,还是真的有恃无恐,毕竟现在世界还没乱,监察机构还是正常运行的,就算他们现在忙成一团糟,出了人命还是会根据优先级率先派人处理的。
这样一想,耳边似乎听到尖锐的蜂鸣,她不敢停留,拔腿往商场外跑去,路过门口那片杂乱的时候,还顺手捡起个钱包揣进包里。
当她在万华小区门前的长椅坐着喘息的时候,五辆顶着红蓝灯的车扯着鸣笛呼啸掠过,后面还跟了一辆武装车……
“……”
她淡定了,翻出钱包,里面有很多张卡片,所以看起来感觉很厚,其实现金只有薄薄五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