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察觉到不明视线,站在队首的女人目光锋利地追了过来。
安酒低眉敛目,紧跟上前人脚步。
离舞台越远,光线越暗,最后只剩下传送器顶上的光柱莹莹照亮四周,看上去就像闯进了某个超大型的实验室。
工作人员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显得周围空旷而寂静。
他们走在传送器中间的小路上,走在光圈边界模糊的明暗之间,眼睛紧锁前面人的后脚跟,身子抖成筛糠,视线根本不敢偏移一寸——
旁边的传送器里站着先行一步下来的那拨人。
他们整个人悬浮在空中,脚尖向下,睁开的眼睛瞳孔散开,眼窝和下半张脸笼罩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进去。”
工作人员站定,说了到现在为止的第二句话。
被指到的男人从胸腔里发出短促的呼声,他急切回头想寻求帮助,但大家同是苦难人,谁又能帮谁?轮到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男人胆战心惊地往传送器方向迈出一小步,腿软的样子恐怕下一秒就会摔倒在地上。
此时工作人员耐心耗尽,从兜里掏出用塑料袋包裹的旧手套戴上,上前一步揪起男人的后脖领,就像拎起一只小鸡,十分轻松地丢进传送器里。
男人尖叫戛然而止,只见他在里面转了个圈并悬在空中,从恐惧变成面无表情,眼睛无神地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