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时间结束,安酒跟着组员回自己的工区继续工作。
她没有寻找悬浮监控器的位置。
这么长时间都没出事,就意味着没有问题,她要做的就是不要自乱阵脚,被抓到错处。
经历过一系列坎坷后,安酒的心脏变得强大,能够更沉稳的面对可能会出现的突发状况。
让她放弃晶石是不可能的,提升空间面积才是最紧要的事。
看着深嵌在岩壁里的晶石块,安酒做了个大胆尝试,她摘下手套,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直接动手清理表面锋利的碎石块。
旁边的工友甘淇无意间注意到她的举动,犹豫片刻,小声提醒道:“要受伤的,很难好。”
曾经就有人为了加快速度摘下手套干活,结果手上被割出一条条血痕,他只是随便在衣服上擦擦。
这样干了几天后,伤口肿起来了,还往外渗黄色的脓,一动手就疼,自然也就不能干活。
队长们没人敢要他,一连7、8天找不到工作,人差点饿没了,而且拖欠房租太久,险些被管理员丢出大楼自生自灭。
自那以后没人再敢随便冒险,毕竟代价太大了。
安酒心里清楚,是对方伤口的清洁卫生没做导致的,为了让空间尽快扩大,这点付出她愿意承担。
安酒发现晶石在一点点往指间里渗,像被她吸收了能量似的缩小、消失。
工友说完那句话就转身忙自己的活,自然没看到这一幕。
安酒把两只手套都摘下来,砸的速度加快,清理碎石的时候难免会被刮伤,可她也趁机吸收了不少晶石。
期间悬浮监控器还靠的很近,近距离拍摄她不戴手套被割伤的双手——只有双手,没有背景。
安酒十分配合的只清理碎石,拿出十足敬业的工作态度。
估计这段素材会被添油加醋当做弘扬吃苦耐劳精神的宣传片吧。
悬浮监控器围着她拍了将近一分钟,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也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饱含怒意的声音。
“谁让你把手套摘了的?”
四周骤然陷入了寂静,连悬浮监控器都停在空中。
是溥队长。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倾听来自溥队长的怒火。
安酒默默把手套戴好,半低着头做出认错的良好姿态。
以后还得通过溥队长来2号矿,不能得罪。
“安酒,出来。”
在两名工友沉默的眼神中,安酒跟在溥队长身后离开了。
“溥队长,对不起,是我心急了。”
刚一停下,安酒就率先出声,态度正确,语言正确。
溥淮冷冷地看着她。
悬浮监控器停在安酒的脑袋右上方,瞄准溥队长那张黑脸录个不停。
诡异的寂静中,安酒开始犹豫要不要来一套‘我的奶奶从小就告诉我……’,或许对方会被她的精湛表演给感动到?
“再让我抓到一次,以后你就不用来了。”溥淮冷漠如冰,“现在回去工作。”
安酒:“……谢谢溥队长。”
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悬浮监控器自动下降至他手腕处,安酒低垂的视线顺势就看了过去,一眼就瞟到虚拟表盘正停留在支付贡献值的页面上。
他的确是动了付工钱让她滚蛋的想法。
安酒加快离开的步伐。
等监控器飞过后,司机冀珍珍假借喝水动作,等安酒靠近后暗戳戳竖起大拇指,用口型说了一个字,牛。
安酒察觉到身后的视线变得更冰冷了。
回到自己的工位,她戴上手套,一丝不苟的工作。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溥队长从矿口经过的次数十分频繁,旁边的工友时不时抹汗、拽领口,看起来紧张极了。
她的状态侧面印证了安酒的推测,接下来的时间里安酒不敢再使小动作,老老实实采矿。
当完成一天的工作,交付合格的晶石后,一行人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匆忙往地面上走。
在回去的路上,吉漠一反常态,也坐在了车外面。
他旁边放着水桶,说谁想喝水就把水杯传过来,还说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安酒被留在他身边做帮手。
“听说你今天被队长叫出去训了?”吉漠不经意间开口。
安酒默默点头,根据记忆里小酒的惯性行为,还小声地抽了抽鼻子。
吉漠接过她手中的杯子,装满水、拧好盖子,重新递过去后才说:“如果你要是觉得发的手套厚重,不方便干活,也可以到28楼去,在c区有个小商店,里面有一款手套又软又薄,除了贵没别的毛病。”
他耸耸肩,继续说:“张老板只看你卡里有没有贡献值,不在乎你是从哪层来的。”
安酒低垂下眼睛,把视线落在自己的因破烂而露出纤维的鞋面上。
吉漠也没再说什么。
乘着晚风,嗅着黄沙的干燥气息,高大的蜂巢终于在荒原边缘出现。
驶过一处起伏,便看到蜂巢外,陆陆续续赶回来的车队和人群被堵在外面。
相比之前安酒独自一人外出寻找食物而言,这次她们遇到了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