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树拽过旁边人递来的棍棒,狠狠地抡在男人头上。
暗红的鲜血从金江头上汩汩流出,他被一左一右两个黑衣男人架住手臂,鲜血淋漓的头奄奄一息地垂在一侧,早已没了喊叫的力气。
“我他妈给了你钱让你有多远滚多远!你他妈倒好给凌澈当起了狗反过来害我的人!”
程树接着又是一棒子抡在他头上!
“我他妈都要差点被拖下水了!杀了你都不泄恨!”
又是一棍子猛地抡了下去。
程树拿起棍棒指着满脸是血的金江,“跟凌澈对付我是吧!”
“好,很好!”
几棍子下去,金江半条命都没了。
被两边的男人架着身体才不至于倒下去。
被鲜血染红的眼睛费力睁开一条缝,艰难地发出一点声音,“程总”
面前的西装革履的男人手里拿着棍棒,面色阴冷地看向他。
金江气若游丝地开口,“我当年是真的没办法才挪用凌氏的公款”
“我也感激您的大恩大德,给了我一笔不少的钱让我逃走”
血水和汗水顺着金江的脸上流下来。
他继续艰难地说道,“我是真的没办法才回京市的,您说我都已经逃走了何必再自投罗网呢?凌澈对比起他爹来,就是个心狠手辣的疯子,我要是不听他的,他就会杀了我啊程总”
程树面色阴沉地看向他,“我告诉你金江,我本来给了你一条活路,是你他妈非要自己回到京市送死!”
“不会的不会的程总!”金江连声恳求,“挪用公款的人是我,大不了我去跟凌澈坦白,我不会把您拖下水的!”
“哈哈哈哈哈!”
程树看着他突然大声笑了起来,笑得森然。
他举起棍棒指着金江,“你他妈不会到现在还以为只是挪用公款这件事吧?”
金江费力睁开的双眼里猛然露出惊恐的神色,“程、程总,您的意思是”
程树一步步走向他,“没错,凌正卿的死不是意外,凌澈现在就是在查他老子的案子。”
当年金江挪用了凌氏的公款,程树派人给他送了一笔钱,让他滚得越远越好。
这样就算查到凌正卿的死不是意外,也只会查到金江身上,认为是他卷款畏罪潜逃。
却不想六年过去,他又回到了京市,让凌澈再次搅起了风云!
他上前一把狠狠揪住金江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
头上的鲜血不停地涌出来,早就将他脸上浸得面目全非。
程树怒视着他,咬牙切齿道,“金江啊金江,要不是你,万杭就不会被抓住!万杭要是没有被抓,林豪就不会被抓!”
“凌澈他妈的找了罗刹堂那帮不要命的地下组织,这他妈马上就要查到老子头上了!”
说罢,他用力推搡开金江的头,“老子恨不得扒了你的皮!”
金江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
难怪凌澈一直在找他!
原来这件事的背后
“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
程树接过一块干净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掉手上的血迹,“这条活路我可以给你,就看凌澈愿不愿意给。”
“程、程总,您说!”
程树眼里闪过一丝狡猾,缓缓走到金江身边说了几句,金江猛地睁开瞳孔,面如土色。
黑色的豪车在一幢洋房门外停下。
驾驶座的司机下车,按响了洋房的门铃。
不一会儿,门打开。
一位穿着工作服的佣人看向门口陌生的车辆,询问道,“你好,请问你们找谁?”
司机客气道,“你们这,有没有一位叫陈娟的?”
佣人茫然地看向来人,问道,“你们找她有事吗?”
司机道,“对,我们夫人找她,你跟她说,我们是乔公馆过来的。”
佣人转身进去,没多久,走出一位年纪约莫五十的女人。
身穿佣人服,生了些许白发的头发工整地挽在脑后。
看向门口停着的豪车,她面色疑惑。
她听到“乔公馆”三个字的时候,连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离开乔公馆十五年了,这会儿来找她的,难道是
想到这,她看向那辆豪车的眼神里忍不住多了些期待和激动。
车门打开,她眼底的激动褪去。
身着旗袍的富贵女人坐在豪车后座,姿态优雅,保养得姣好的面容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陈娟看清来人,声音不由得冷淡下来,“丽玲?”
丽玲看向窗外,缓缓笑道,“陈娟,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
跟十五年前相比,丽玲的模样变化不大,身上富太太的气质倒是有增不减。
当年她进乔家的时候,哪有现在这般从容。
“我跟你没什么好见的。”说完,陈娟转身就走。
“陈娟。”
丽玲叫住她,“这么多年了,你就不想见见乔如意吗?”
陈娟脚步猛地一顿,诧异回头。
丽玲笑道,“她可是你从小带大的,你不关心她过得好不好吗?”
太阳的余晖洒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