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几乎把自己这半辈子做的事情都回忆了一遍。
像他们这种有一点地位的太监,苏兰是有不少人赶鸭子上架的巴结。
春喜或多或少,都是收了一些好处的。
但这种事情在宫里都是见怪不怪,对于一理万机的皇帝来说,更是芝麻大小不值一提的小事。
既然陛下肯把他调来凤安宫,又怎会对那些事情斤斤计较?
他一时间想不通,陈晓冷哼:“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你真是罪加一等!”
春喜瞬间苦着脸,一副绝望之态。
没办法,主子说他有错,他就必须有错!
于是他只能连连磕头,说一些“奴才该死,陛下恕罪”之类的常规化
原来这就是仗势欺人的感觉,真别说别有一番痛快。
要不是看在这老小子被自己坑了八百两,又替他办了些事情,今天可就不是二十大班这么简单了。
外面传来春喜的惨叫声,陈晓的心情也逐渐放松愉悦下来。
直到踏入大殿门口,他又给自己做了个心理辅导。
深吸了口气,才继续往里走去。
而此时的皇后,对镜而坐,又是描眉补妆,又是整理行头,忙得手忙脚乱。
她曾经期盼良久,却不曾想皇帝回来的这么毫无征兆。
虽然平日里她总是各种抱怨皇帝,但心里还是期待着受宠。
如今人来的突然,她也怕自己做的不够周到。
毕竟这是她几年来嫁入皇室,皇帝第一次来她这里,那些侍寝流程她一开始还会牢记在心,随时准备着。
到后来心死了也就逐渐抛之脑后,现在又要重拾记忆,自然有些不适应。
就想着,万一等下伺候不好,惹得皇帝不高兴,再也不来了怎么办?
忙活了好半天,她补好了胭脂水粉,又对着镜子反复观看。
那一张精美的容颜,经过胭脂水粉的点缀显得更加美丽动人,周雪凝仍然觉得有些美中不足。
还是玉竹开口劝说:“娘娘,您是国色天香,陛下见了肯定依然沦陷。”
“还是赶紧换衣服吧,这是前些日子送来的新衣,粉色娇嫩,更能衬得娘娘温婉动人!”
听到这番马屁,周雪凝紧张的心舒缓多了,又连忙换上衣裳,又对着镜子反复自我审视,眉宇间多为惆怅。
“玉竹,本宫年岁已高,这粉色是否有些称不上本宫了?”
“要不换一件?”
平时傲慢高贵的皇后,还是第一次展现出这种纠结的行为,犹如情窦初开的女子见情郎似的。
“爱妃本就天生丽质,容颜不朽。若是外出不问年龄,怕是要以为娘娘是未出阁的女子。”
“就算不是粉色,红色、黄色,每一件衣服都是在为娘娘的盛世美颜而陪衬,真正有魅力的是爱妃本身。”
开口的不是玉竹,而是阔步入内的“皇帝”。
见此情况,玉竹赶忙跪地行礼。
“奴婢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看着皇后娇妾紧张的模样,陈晓嗯心里早已经荡漾起伏。什么紧张不安都抛之脑后,如今只想将这一颗诱人的果实一口吞下。
他随意的拍了拍手,没多看一眼玉竹,“不必多礼,你先下去吧。”
玉竹纠结的看了一眼皇后,似乎是在等一个更有力的命令。
毕竟这里是凤安殿,是皇后的地盘!
得了首肯,玉竹才乖巧的退了出去,亲亲带上房门。
偌大的房间,陡然只剩下陈晓和周雪凝。
今日他不是真正的陈晓,周雪凝也不是平日里一傲娇的皇后。
两个自我伪装的人放在一起,气氛也是前所未有的尴尬。
感受到对面逐步靠近,周雪凝好奇抬眸,认真窥视圣颜。
虽然他她是皇后,可见到皇帝的次数屈指可数,只听说皇帝又高又俊。
如今一见,确实是英明神武,透着一股磅礴大气。
她出生于武将世家,看中的便是有实力的男子。
只是一眼,皇后以前对皇帝的那些埋怨就已经散去了大半。
那层阴影笼罩在她身上,皇后眼眸低垂,轻咬贝齿,如女子撒娇故作埋怨:“臣妾还以为陛下的心全都被华妃占据了,如今能来到时让臣妾受宠若惊。”
这话多多少少带着几分女子吃醋的酸涩味。
这和陈晓平日见到的皇后简直判若两人,这种别样的反差感也让他眼前一亮。
想来带着几份醋意的话语,也确实多了一丝埋怨。
毕竟这么些年来,这可是皇后的第一次。
但凡不是嫁入皇室,像他这般出生名门贵族,武将世家。
随便嫁给哪个王公大臣之子,在家中肯定也地位斐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留个皇后虚名独守空房。
那寡妇还耐不住寂寞呢,她就为皇帝守了两三年的活寡,守身如玉,已经很厉害了。
也就是受黄瓜的规矩限制,入了后宫一辈子都是宫里人。
要是换做寻常人家,丈夫长期不闻不问,早就一拍两散,要么妻子在外头偷腥。
所以,陈晓对周雪凝还是有几分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