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总不能还坐得住。”
夏斯年眸光柔和,像初春吹拂而过温柔的微风,细细描摹着云岁晚的眉眼,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来确认她真的没事。
整个过程不动声色地进行,藏匿在他用来伪装的笑意中。
云岁晚不太赞同地看着他:“那你也不能说出院就出院,万一路上出事了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岁晚,我没那么脆弱。”夏斯年神色认真了些:“反倒你,明知道这么做很危险,为什么……”
“斯年哥,”云岁晚生怕他多想,连忙打断:“我是记者,这么做是我的职责。”
“再说,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笑着轻松道:“每一次不都没事吗?”
在国外,麻烦事可不必国内少。
季宴礼点了一根烟,叼在嘴边,闻言动作一顿,眼眸幽深。
夏斯年绵长无尽地叹口气,似是无奈:“怎么这么倔?”
“你不是知道吗。”云岁晚接了一句。
夏斯年看着她,犹豫须臾,问出口:“那三百万是怎么回事?”
云岁晚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面不改色地撒谎:“哪有三百万?他们凭空捏造诬陷我的。”
说完感叹道:“我要是有三百万,早就把你绑去国外了。”
“咔哒”
季宴礼将盖子坏掉的打火机扔在桌子上,掀眸看向别处,四散飘升的青雾将他的眉眼半遮半掩,看不清表情。
五分钟一过,云岁晚和他们分离。
从探监室出来,夏斯年对季宴礼道谢:“多谢季先生帮忙。稍后我会将画送过来。”
季宴礼没看他,提步越过他时冷漠地说了一句:“不用了。”
他自有办法让岁晚安然无恙地出来。
夏斯年愣了一下,看着他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季宴礼紧接着来到机场,坐在车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扶手,像是在等着什么,随后他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过了不久,从机场出口走出来几个人,很明显,他们对最前方那人极为尊重。
为首之人着一身绿色军装,长靴长裤,将其衬得身姿高大挺拔,面目冷硬,神色不近人情。
几位保镖寸步不离,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季宴礼从车上下来,走过去,脸上浮现一丝浅淡的笑意,礼貌又沉稳道:“小叔。”
季世镜对他点点头,没多说什么,握住他的手短暂地拥抱了一下。
“回去说。”
他知道季宴礼找他什么事。
回到华庭别墅
季世镜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是想让我出面将云岁晚从警察那里要出来?”
季宴礼:“嗯。”
季世镜对大哥收养的这个女儿印象不深,总共也只见过一两次面,每次说话不超过两次。
他甚至不记得这个云岁晚长什么样子。
不过好像大哥一家都对她很上心,尤其是他这个一向对谁都漠不关心的侄子。
“宴礼,这么小的事用不着我出面吧?”季世镜淡淡道。
“小叔,你了解她被关进去的前因后果之后就不会这么说了。”季宴礼脸上闪过无奈。
他这么说倒真引起了季世镜的好奇。
得知真相之后,季世镜微微扬眉,别的不说,虽然他这个侄女的做法既冲动又愚蠢,但的确有几分胆量。
而季家也的确不太好插手。
“行。”季世镜低头点烟,答应下来:“也就是你。”
换做别人,指定请不动他这尊大佛。
季宴礼心口的大石瞬间落回去,对他道谢。
季世镜摆摆手:“她也是季家人。”
而在同一天,被关在监狱里的严子穆突然传出死亡的消息,是他杀。
几乎同时,云岁晚是季家养女的消息被爆出来。
这下几乎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云岁晚,说她妄想利用季家的权势加以报复,从而消灭证据,为自己开脱。
即使季宴礼让人及时将消息压了下去,但事情发生的事实无法改变。
“严家调查地怎么样了?”季宴礼对着手机那边的宋昭问道。
“季总,还需要一点儿时间。”
“最晚明天。”季宴礼沉着脸丢了个期限。
“是。”
挂断电话的下一秒,手机再次振动,是江心弈的来电。
季宴礼微微敛眉,挂断,烦躁地扯掉两颗纽扣,将手机丢在吧台上。
一杯冷水下肚,头脑愈发清醒,食指上的银圈戒指抵着杯壁,折射出稀碎的冷光。
“嗡”
江心弈锲而不舍地又打了一次,季宴礼耷着眼睑,指尖轻轻敲着水杯。
不免好奇她的目的。
“喂?”季宴礼接通。
“宴礼,我有事要和你说。”江心弈直入主题,语气有些急促,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挂了似的。
季宴礼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严家,我这里有严家所有犯罪证据,可以证明岁晚的清白。”
江心弈紧张地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