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失神。
他想不明白，既然都是起义军，都为了谋求百姓的福祉，为何因为区区五百万两，闹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若是不分道扬镳，恐怕崇祯十年众人就能打入京城，安有后面的几起几落，几欲身亡。
“行了！别多愁善感了！你们说，朱由检那小子到底跑了没有？还在不在紫禁城里？”
沈炼愣神的功夫，裴纶已吃完了馄饨，囫囵擦了把嘴，抬眼看向城头。
自家闯军已攻上城头，似乎顷刻就要结束战斗。
“朱由检？”
封堪钰听到裴叔询问，也是一怔说道。
“是啊！谁能想到，堂堂大明皇帝，竟然连一百万两都拿不出来。”
“他若能拿出这笔钱，没准闯王真要偃旗息鼓，退回陕西相安无事。”
“沈叔，你觉得呢？到了这个时候，朱由检还在不在城内？他若是跑了，可难抓的很。”
“咱们到底还能不能……能不能给我爹我娘，给皇陵镇那些人们……报仇？”
一时间，封堪钰、裴纶都看向沈炼。
沈炼却咧嘴笑了。
“能不能？”
“肯定能！”
“不说咱们已重兵围城，就是先生当年曾告诉我的一句话，也足够钉死他朱由检，让他死死困在城中！”
“一句话？”
封堪钰听到竟是自己爹说的话，越发提起了心。
一旁的裴纶也一脸好奇。
什么话，能让一个皇帝放弃生命，放弃大明江山，也不敢趁乱逃离？
要知道。
虽说北方一片糜烂，可江南地区还相安无事。
并且南直隶还有一套朝廷班子。
若是朱由检成功逃到南方，必然要和南宋一样，再起炉灶，再行抵抗。
他究竟会不会跑？
沈炼已深吸一口气，凝声说道。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大明朝，就没有逃跑的皇帝！”
嗡！
在场众人听到这句话，同时浑身一震，默默品味其中的分量。
这分量之重，果然足以压的崇祯朱由检，再逃不了一步。
“城破了！城破了！马上打开城门！”
就在众人愣神的功夫，内城的城墙已被彻底攻陷，有闯军当即打开城门。
“三位将军，城门已开，还请速速入城！”
有斥候兵大声禀报，打断三人思绪。
作为先锋官的沈炼、裴纶、封堪钰浑身一震，对视一眼，涌起一股热血沸腾。
来了！
这一刻，终于来临。
十七年的生死鏖战，终于在这一刻见到曙光。
天寿山皇陵镇的兄弟们！
先生！
夫人！
陈斌、刘继祖、徐师、元化……
你们看到了吗？
报仇雪恨，就在今日！
“杀！”
三人厉喝一声，扬刀策马率先冲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