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在身,什么东西购买不到?
四人足够鲜衣怒马,乔装成京城富商慢慢赶往陕西境内。
“够了!魏老爷,沈某还是那句话……多谢!”
沈炼说完,拉了一把裴纶,又带上两个孩子就要推门而出。
四人任务很重。
他们要趁着深夜潜入深州府,随后一路西行,逃往民变最凶的地方。
只要过了深州,离京城越来越远,追兵会减少许多,实在耽搁不得。
只是他们还没离开,却都浑身一震。
但见不知为何,还没能离开房间,客房的窗外竟响起幽幽的歌声。
唱歌?
深夜一片寂静,只有歌声传入房间。
沈炼当即握紧绣春刀,一旁的裴纶也赶紧抓起夹刀棍,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
刚要送行的魏忠贤,更是眯起眼睛。
深更半夜,谁人在外面唱歌!
但听外面已响起一道男人悠扬的吟唱。
“一更,愁起。听初更,鼓正敲……心儿懊恼。”
“开夜宴,何等奢豪。进羊羔,斟美酒,笙歌聒噪……”
“如今寂廖荒店里……”
“只好醉村醪。又怕酒淡愁浓也,怎把愁肠扫……”
一段词唱完,魏忠贤的脸当即沉下来了。
唯有沈炼和裴纶还不知为何,甚至裴纶轻声询问。
“额……魏老爷,这……是什么歌谣,我怎么从未听过?”
魏忠贤抬手让其闭嘴,继续静静听了下去。
外面的歌声再次幽幽传来。
“二更,凄凉二更时展转愁,梦儿难就……”
“想当初,睡牙床,锦绣衾稠。如今芦为帷,土为坑,寒风入牖……”
这一下,就连沈炼和裴纶也反应过味了。
窗外的人,竟然在唱魏忠贤的境地。
是啊!
曾经的九千岁,开夜宴,睡牙床,锦绣衾稠,何等奢豪!
如今却落魄的住在县城旅店之中,芦为帷,土为坑,寒风入牖,何等凄凉!
难道对方在隐喻什么,又或者来看魏忠贤的笑话?
那声音第三次响起。
“三更,飘零夜将中,鼓咚咚,更锣三下。梦才成,又惊觉,无限嗟呀……”
“想当初,势倾朝,谁人不敬?”
“九卿称晚辈,宰相谒私衙……”
“如今势去时衰也,零落如飘草……”
魏忠贤听的浑身颤抖起来,再听不下去,一声怒喝。
“侍卫安在,将那唱歌人给我抓起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