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金名走了,带着那份不舍和悲伤离开了这个带给他快乐的地方,金名恨这片土地,是它的愚昧埋葬了自己的爱情,抬头看了看柳庄的方向,背起简单的行囊踏上了北京的列车,给老刘头留下一个孤独落寞的背影。
此时的柳庄,子君正在忙着给家傲喂药,本想用炮竹声唤醒家傲,但事与愿违,也许家傲不愿安静下来,变得更加烦躁起来,整天摔打东西。以至于婆婆整天埋怨着:“有几个臭钱,瞎摆阔,这回给我儿子弄大发了,他就得负责。”不过,一听到汽车声音,她立马闸住。这个财神爷,可不能惹毛了,吃不了会兜着走的。气归气,一想到这,脸上堆满了笑容,见到家树甜甜地喊着大侄子长大侄子短的,唉!人穷志短啊!
家傲不喜欢吃药,每次吃药是一家人最头疼的事,有时要看他的心情,有时还得看时机,猛地灌了进去,这回儿,子君在家傲看电视的时候,猛地想把药灌了下去,这下可惹怒了聚精会神盯着屏幕的家傲,他扬起手来,顺势猛地揪住子君的头,狠狠地向门上撞去,子君来不及躲,头重重地磕在门框上,鲜血顺着她苍白的脸上流了下来,也许伤口深,血流的很多,蒙住了眼睛,子君的眼睛模糊了。
婆婆听到了西屋里热闹的声音,急忙跑了过来。
“天杀的,怎又发起疯来了,怎么办啊!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婆娘语气中带着哭腔,看着媳妇满脸的血,急得团团转。
家树刚走进院子里,这几天公司内部要上班了,他先到公司布置一下任务,为了体谅女人们的辛苦,他破例让女工多放几天,反正公司对外开张怎么也得出了正月,这时候大部分是男人的活,也不在少这几天。
听着西院婶婶热闹的声音,一听就是没好事,急忙走进了霍老三家。其实家树自从大年夜到现在,很少去叔叔家,不知为什么?他有些怕,怕见到那个嫂子,说白了,不愿看到她在家的那个受气样子,心就难受,别扭。还有一个人,家树更不愿搭理,就是婶婶。每次感觉是那样的假,在长满褶皱的笑脸上,他总是感觉到一种敌意,所以,没事在家睡觉,看看书,也不愿掺和他们家的事。
一进屋,就看到西屋角落里坐着那个女人,满脸都是血,婶婶正手忙脚乱地往她头上缠着白布,血不住地流着。突然,家树感觉有把刀子猛地扎了胸口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痛涌了上来,他什么也没说,抱起了地上那个可怜的人,快步走了出去。
子君模糊地感觉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抱着她,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舒服,听着对方心脏在咚咚地跳着,头好像不疼了。
她多么想在这温暖的怀里安静地睡一觉,就这样一直抱着,抱着……
手上还沾满着鲜血的婆娘,愣愣地没反应过来:“这上哪去啊!等等我。”
随着车子的发动声,外面一晃没了动静。跑出门的婆娘忿忿地说:“这哪跟哪啊!是你应该抱的吗?”回过头来又自言自语地数落起儿子来,尽管儿子没听到,依然恨恨地说:“家傲啊!快好起来吧!媳妇要被人抢走了,这个该天杀的的东西。”
“不知好歹的东西,人家有思琦那个城里姑娘,有文化,有势力,家树哪会抢他哥的媳妇,那是他不看热闹,热心肠。你呀!总是改不了臭毛病。”不知什么时候,霍老三也进了院子,听着媳妇的埋怨,不爱听起来,接着感激地念叨着:大侄子够意思,里外还是一家人啊!关键时候,总少不了他。”
他知道,虽然媳妇表面和东院很和气,但心里总是别扭,嫌人家比自己家有钱,妯娌俩年轻时闹过意见,这回人家儿子还争气,婆娘心里不气才怪呢!所以总看人家有贪心似的。
婆娘白了一眼丈夫,不服地说:“你等着,有你后悔的时候。”说完走进了屋子。
霍老三摇了摇头。他这个人,还是比较重家里义气的,哥三个,大哥死得早,没留下骨血,就剩自己和霍老二老哥俩,祖坟这两辈儿也不发旺人,到了下一辈,光生丫头,只有家傲家树小哥俩,所以,在霍老三眼里,侄子和儿子没什么分别,都是给老霍家传宗接代,婆娘不搭情,他霍老三不能不识好歹。
车子一路狂奔,子君头上的白布已经殷了好多的血,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块叠得很方正的手帕,子君趁机擦了擦眼睛,她看到了那张严肃的脸孔,正在注视着前方。
她陡然想起了刚才的怀抱,对自己那时的荒唐想法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好在脸上有血迹,要不然,自己那张羞红的脸一定会被看到的。
“用手帕使劲按着,想流死吗?”一声强硬的话语响了起来,子君慌乱地照做了。
镇卫生所,看着护士忙着给子君包扎伤口,家树不断地问:“没事吧!伤口怎么样?”
“口子是很深,打一针破伤风,好好养着,记得三天后换药。”说完,那个年长的医生还多了一句嘴:“俩口子打架,千万不要动手,多危险。”
子君的脸腾地红了,连忙说:“不是,不是他。”
“你看,到这时还瞒着,真难为你了。”医生还在不依不饶地说着。家树的脸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回去的路上,子君像一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