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府门前,一出好戏正在上演。
赵管家面对讨要工钱的工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赵管家,你一直说出了点意外,到底是什么意外?我们来时,你信誓旦旦的说完工之后立即结账,既然如此,凭什么你说拖半个月就拖半个月,我们可等米下锅呢。”
工人们显然不买账,时间拖得越久,这个钱就越难要。
干完活赖账不给工钱的破事,他们经历过不止一次了。
本来以为钱家好歹是大门大户,不至于拖欠工钱,结果一样是说话如放屁。
“赵管家,不会是你把我们的工钱私吞了吧?”
“别说那些没用的,我们现在只想当面问问钱家老爷,是钱家不愿意给我们结账,还是你赵管家不愿意给我们结账。”
“没错,今天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累死累活的帮你们干了一个多月,结果一分钱没拿到,你们还有良心吗?”
“给钱!”
“给钱!”
“……”
林安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古代版的农民工讨工资。
这些人辛辛苦苦的给钱家干了一个多月,本来以为对方能爽快的结账,却不料人家想赖账。
那赵管家说工钱出了点意外,骗鬼去吧。
按照林安的经验,这么说的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不想给工钱特意找的借口,拖着拖着这个钱就拖没了。
要么是钱被他拿去干别的了,吃喝嫖赌都有可能,挪用公款这种事从来都不新鲜。
“都给老子闭嘴,也不撒泼尿照照你们什么德行,还想见我们家老爷,你们也配?”
赵管家看着面前的这帮工人,眼神中尽是讥讽和瞧不起,言罢,他又对着身旁的家丁冷冷的说道,“都给老子听好了,他们谁敢走上这个台阶,你们就往死里打,出了人命有我兜着,一群贱民,真是给他们脸了。”
赵管家穷凶极恶的样子,还真把一众工人震慑住了。
林安觉得这时候就该自己出场了,只见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笑眯眯的接过赵管家的话茬,“他们不配见你们家老爷,本官配不配呢?”
“你是谁?”
赵管家循声而望,当他看到林安身上穿着官府,后面又跟着一队威风凛凛的官差,说话的气势顿时弱了许多。
“本官乃朝廷征地专员,奉女帝旨意来此,不知你家老爷愿不愿意赏脸见一面呢?”
林安不徐不疾的走到赵管家面前,赵管家一听林安是奉女帝旨意来此,脸色顿时变了。
这么说的话,林安可就是钦差啊,朝廷钦差上门拜访,他们老爷怎敢不见,除非是活腻歪了。
“大人说笑了,您能来我们钱家,是我们钱家的荣幸,请大人随我来。”
赵管家咽了一口口水,低头哈腰的就想把林安迎接府里。
可是林安的脚就像生了根似的,完全不为所动。
“大人,您这是……”
见林安站在原地不动,赵管家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还不够格迎本官进去,半个时辰前本官去往郑家,是郑家家主郑钦亲来带领一众郑家之人出来恭迎本官,难道你们钱家老爷的架子就这么大吗?”
林安的语气十分凌厉,但透露出来的信息却是让赵管家心里一惊。
郑家老爷他是知道的,在这方圆几十里,就他们郑钱两家排得上号,其他人等都不入流。
郑家主要以做玉石生意为主,因为他们名下有不少石料场,祖上也是靠着玉石发家的,据说在西区有不少玉石店。
而他们钱家就不一样了,钱家主要的营生是水产,简单来说就是各种河鲜,专门供应各大客栈饭馆。
不过可惜的是,他们的生意只在南区和西区,最富裕的东区和北区,他们压根打不进去,那些高档的酒楼不稀得要他们的东西。
结果林安说郑钦携郑家一干人等在门口恭迎他,这怎么能不让赵管家惊讶。
“大人别误会,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小的是怕大人在门口等久了,而且眼下这种情况也有损大人的耳目。”
赵管家明显是被林安的气势震慑住了,刚才还自称“我”,现在已经成小人了。
如此作态说好听点的是见风使舵,说难听点就是狗眼看人低。
果然,郑家也好,钱家也罢,这些奴仆的想法都是差不多的,仗着身后有一个大家族就觉得自己也算个人物了。
“是吗?我倒觉得本官来得挺巧,赶上了一出好戏。”
林安意味深长的说道。
然而,他这边话音刚落,就看先前那个威猛高大的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人,草民高成,求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随着他这一跪,其他人也都跟风跪了下来。
高成是个非常机灵的人,他一听林安跟赵管家说话的语气,就知道林安跟对方不是一路人。
虽然不知道林安来钱家做什么,但只要是当官的,只要林安肯帮他们说两句话,这工钱大概就能要回来。
反正有枣没枣打一杆,就算林安不帮他们说话,他们也没什么损失。
“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