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悄然而逝。
今日便是官府开仓放粮的时间。
失踪许久的林安终于又露面了,不过他给百姓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之前张贴在县衙的告示无效!
因为公文之上没有加盖他的官印,完全是女帝禁卫统领沐凌雪私自所为,不具备任何效力。
按照林安所说,沐凌雪同情心泛滥,擅自篡改官定粮价,把原本定为五十文一石的粮价降到了三十五文。
此乃欺君罔上的大罪,沐凌雪不日便会被押解回王都受罚。
最后,林安以赈灾钦差的名义宣布本次官府开仓放粮的粮价为五十文一石。
这家伙,上下嘴皮子一碰,又特么晃了所有人一下。
关键是你还挑不出他什么理,逻辑闭环了属于是。
“说好的三十五文一石,怎能朝令夕改,官文是擦腚纸吗?”
“沐统领是好人呀,是我们的大恩人,要不是她贴出那张告示,粮价怎么会那么低,奈何她擅自篡改官定粮价,恐怕不会有好下场了。”
“还好我前几日买了不少粮食,这不到三十文的粮食吃得就是香。”
“这姓林的是扫把星转世吧,两次露面带给我们的都是坏消息。”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感谢林大人,没有他斗胆向女帝谏言,上面又怎么会调拨这么多粮食来我们枣阳。”
“……”
官方粮价由三十五文涨到五十文,老百姓虽颇有埋怨,甚至有些不知好歹的东西咒骂林安,但绝大多数人心里是有杆秤的。
五十文一石粮食,相较于之前近两百文的价格已经是便宜太多了。
更何况这几日他们家家户户都买了不少低价粮囤积起来,足够吃很长一段时间了。
心态最爆炸的当属粮商。
他们以不到三十文的价格把拉来的粮食卖完了,结果林安说有人擅自篡改了官定粮价。
卧槽,你特么早干嘛去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粮价被篡改了,导致他们损失惨重。
如果早知道官定粮价为五十文一石,他们又怎么会争先恐后的把价格压到三十文以下。
钩槽的林安,毁灭吧你。
站在一旁负责保护林安的沐凌雪听了他的话后,也是十分无语。
之前林安找女帝背锅,现在又把锅扣在她头上,合着就他自己是不粘锅呗。
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鸟。
林安走后,开仓放粮的事宜便交给了县丞李安和主簿魏斯。
这两个人能力都不错,尤其是魏斯,精通人情世故,把交代给他的事情都办得不错。
至于李安,林安发现这小子手脚不太干净,暗地里捞了不少油水,要不是念在此人颇有才能,县衙又正是用人之际,他早就把对方撸下来送进大牢了。
林安觉得水至清则无鱼,稍微拿点可以,只要不是太过,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自己的屁股都不干净。
“大人,赵、陈、吴、何四家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说是要拜见您。”
林安刚回到县衙,就有下人走上前来毕恭毕敬的说道。
对此,林安丝毫不感到意外,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
这波谁的损失最大?
毫无疑问是四大粮商。
外地和本地大大小小的粮商手中的粮食加起来不过十万余石,而四大粮商囤积起来的粮食只多不少。
这次他们几乎是把家底亏进去了。
虽然还不至于原地破产,却也大差不差了,因为他们之前屯粮的钱可都是朝钱庄借的,利息高得吓人。
如今别说赚了,连本钱都回不了,如何偿还所欠的银两。
“林大人,你可把我等害苦了呀。”
看到林安那张可恶的脸,四人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若不是忌惮林安的身份,他们恨不得现在就掐死林安。
恨林安恨得牙痒痒,偏偏他们却还要强颜欢笑,有多憋屈可想而知。
“不好意思各位,林某这几日被蟊贼给绑了票,差点就没回来。”
林安的演技不是一般的好,看他那一脸苦涩后怕的样子,就跟真有其事似的。
“啊?被蟊贼绑票了?”
四人皆是一愣,这几日他们还以为林安是故意躲着不见,没成想是被人绑了。
“别提了,我没想到你们这里的蟊贼竟如此猖狂,明知我是女帝派来的钦差还要潜进县衙将我偷偷绑出城索要钱财,着实可恶,要是让我抓到他们,我非把这帮杂碎剁了喂狗不可。”
林安骂骂咧咧的,看样子心情十分不好,旋即他又转而问道,“不知四位今日联袂而来找我何事?”
“林大人,这粮价暴跌,我们已经赔得血本无归,可否停止开仓放粮,待粮价重新涨起来,我们把余下的粮食卖出去回血之后,再开仓放粮?”
四人眼巴巴的望着林安,现在他们只能祈祷这一切都是巧合,并非林安的精心算计,否则的话,几十年攒下的家业就要完了。
“诸位糊涂啊!”
“我再透露一个消息给你们,沐凌雪,就是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的那个女人,她已经奏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