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表白完,正是柔情蜜意、干柴烈火、酿酿酱酱的好时刻,却不曾想曦棂忽然变了脸色:
“哼!别以为说点好听的我就原谅你了!”
“好了,卿卿,是我的错!不气了不气了,我会心疼的。”
将人重新揽进怀里,柔声开口:
“为了给夫人赔罪,为夫明日都是你的,陪你出去逛逛可好?”
在夜阑以为不会得到回复之时,被子里忽然窸窸窣窣一阵,他明显感觉曦棂在怀里拱动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
“嗯?怎么了?”
他察觉到曦棂已经有些倦意了,轻声开口,而后将人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并未带着旖旎的心思。
曦棂动了动身子没有说话,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接着他就感觉被搂住了腰。
“抬抬头,你怎么唯独忽略看我头发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粗心,肯定是被我的甜言蜜语给迷了心窍……”
听到朦胧的耳语,夜阑笑了笑连连称是,这才动作轻柔地将交缠在一起的长发分开。
少女牵起的嘴角带着微不可察的宠溺,少年八爪鱼似的拢着怀中他的小姑娘,嘴角挂着淡淡的、因为爱人的在意而愉悦的笑意。
在晴朗夏夜的窗棂下,柔和的银白色月光拥着一对环抱的璧人,在不知第几次缠绕上红烛时悄然失了颜色坠入温暖的黑暗。
今夜入眠将是一场美梦。
次日,曦棂刚睁眼就对上了夜阑凹凸不平的侧脸,因着她近日夜不间断的药敷,如今伤疤淡了许多,但也仅限于肤白。
曦棂一直都在想法子,可却无根治之法,即便换皮也疗愈不了,因为幼年时受伤,伤痕随年龄增长早已入了骨肉。
曦棂小心翼翼地伸手就要触上那无一平整的脸,她在二人欢好之时总是喜欢触碰此处,为了给夜阑足够的安全感,让他知道同样也喜欢他愿意接受他的所有。
夜阑似有所觉,迅速握住曦棂的手腕,睁着朦胧的双眸愣愣地望着面前的帷幔,看样子还未清醒。
“你快放开。”
曦棂淡淡开口挥开他的手,然后再次伸手,此次是实实在在地将指腹按压在沟壑纵横的疤痕上。
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和难受,曦棂手下却没有一丝颤抖,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不大好看,夜阑忍了忍还是没控制住伸手捂住了她的眼。
“无碍,是我多想了。”
轻轻叹了口气,夜阑放开了手,曦棂从未嫌弃害怕过自已不是吗?
夜阑已许久不戴面具,但平日还是会在她面前不动声色地遮掩自已的左脸,因此曦棂算是第一次认真仔细地查看。
细腻的触感自脸庞传来,夜阑的身体仿佛被一道电流细细划过,浑身悄悄泛起了红,连呼吸也灼热了几分。
“我没法让你恢复原貌,但可以做些修饰,你把自已交给我就好。”
曦棂总感觉自已并非第一次触摸夜阑,不过想来也是,她也是林轻绵,是夜阑的未婚妻。
“……”
夜阑倒是想起了什么,这是第三次了,关于南越之行他忆起了些许片段,他能确信那是真实而虚梦,一时之间不知言何。
“起来了,今日你可是我的!”
要做好准备出门了……
“至于其他,我们回来再说。”
曦棂抱着人坐起了身,眼睛半睁半闭,慵懒地靠在夜阑肩上。
夜阑清楚曦棂不是柔弱的姑娘,但这角色好像反了过来,她强势把自已圈进怀中是否过于熟练了?
他忽然想起自已好像并不陌生,嘴角不自觉露出了一抹浅笑。
“你的眼睛很美!从第一次见你我就这样觉得了,而今勾得卿心更倾心。”
她看着他,一双墨瞳忽然变色,如同两个异色的旋涡般,很轻易就将人心神深深地吸引过去。
一篮一紫异瞳曦棂在白日所见次数屈指可数,在夜间却很常见,曦棂还是不由得看呆了。
每次她亲吻那双漂亮的眼睛时,夜阑都会娇羞地埋在她胸口,这可让曦棂喜欢得紧。
夜阑正沉浸在无法言喻的幸福中,刚回神就感觉被轻轻碰了下眼睑——
在曦棂指尖伸过来那刻他就下意识眨了下眼,她轻轻点了点他的眉心,夜阑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点点轻触又落在浓密弯长的睫毛上,他禁闭的双目颤了颤,勾住曦棂发丝的手指又卷了几圈,夜阑低下头准确地贴上了她的嘴角。
异常灼热的身躯紧贴着,眼中的眸色愈深,满室温馨暧昧都被升了温,氤氲的暖气顺着窗棂缝隙飘出了屋外。
“纳兰如懿因何入城,是‘十七’?”
离夜阑病发之日还有些日子,但这病症并无他例可相较借鉴,有意外有变数也无可奈何,曦棂从未停止寻找解救之法。
曦棂曾入过二人前世回忆,在看到夜阑的那一刻,随了心意舍命相救并凝绑了新的姻缘。
寿命共享让她与夜阑共享了记忆,不由得受其悲凉苦楚影响伤心落泪,只是清醒后因自身的特殊性只是淡化了这部分记忆,但有关夜阑她不得不在意,因此一直执着于“十七”。
“不必担忧,她只是为了躲避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