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夜阑的锦囊,邓浩郢一筹莫展。王城由一批精卫把守,不宜强攻。他准备带着五十人返回由尚城,只要擒住了八王子,趁机找出玉玺,王城的控制权就抢夺过来了。
温素慈的手下都是被迫造反的,他们害怕的不是温素慈,而是邓哲秀的王室护卫。因为护卫们在保护她,所以在外人看来,王室护卫已经是她的人了。其实不然,王室护卫只认玉玺不认人,温素慈找遍了整个王宫都没找到玉玺。
王室护卫的职责就是守护王宫,保护王上,也就是拥有玉玺之人。温素慈或许是因为邓哲秀的喜爱而被王室护卫厚待,她还得感谢邓哲秀没有废后,至少她可以狐假虎威。没有玉玺谁也不能只会王室护卫,但她却能被保护,这是温素慈的幸运。
对王室护卫来说,邓哲秀死了,那他们就等待下一位王的诞生,在此期间他们会守好王宫。若邓浩郢用玉玺收服了王室护卫,那王城的朝臣必定会倒戈,更何况夺权者是民心所向的太子殿下。
“那个,我有一所院子在城郊,是我爹早些年建来给我娶媳妇儿用的新房。”窝在角落的小将士突然开口,他家虽不是富商贵胄,但也有些家产。
唐闰的新宅坐北朝南,为一路三进宅院,南北通透。最重要的是,周围没什么人家,正好可以用作藏匿的落脚点。
“不错嘛!小闰闰,你真是立大功了。”徐春秋听罢很兴奋,他们虽是王城人,但家境却一般。若各回各家也定会暴露,只能找个秘密的宅院隐藏行踪。
唐闰听到许副将的称呼,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别看许副将一副山野莽夫的模样,温柔起来挺吓人的。就好像起小名,他开心的话总会给你前缀个小再加叠字,就连将军都被他叫过“小郢郢”。
“落脚点解决了,还有就是进宫的方式了。一两个人还能飞檐走壁溜进去,人数太多目标太大,这个行不通,还是老老实实闯正门吧。”陈彦彤动了动筋骨,懒懒开口,反正他留守阵营。
“这个不必担心,我知道一条进宫的密道,我们可以偷偷潜入王宫。”邓浩郢说到这个就有点不好意思,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邓浩郢是萧贵妃的独子,幼时与母妃一起住在温馨宫。因为活泼好动,宫中能去的地方都被他逛了个遍,总想溜出宫去。后来突发奇想,背着母妃偷偷挖地道,想要挖出宫去。
萧贵妃怎会不清楚儿子的小心思,她纵容儿子与宫女太监一同玩闹,新鲜感过了也就不会再妄想了。黄瓦红墙,高墙深院,何年何月才能出去,怕是几辈子都不可能了吧。
洛王也清楚他的傻瓜行为,却并未怪罪,任由他胡闹。邓哲秀倒是想看看邓浩郢能搞出什么名堂来,不过或许没多久他就兴致缺缺了,毕竟这不是一件小工程。果不其然,短短十日,邓哲秀就发现邓浩郢不再深夜挖坑了。
邓浩郢的坚持无人理解,就连跟着他一起行动的贴身侍卫都中途放弃了,他的职责是保护他,并不是陪他胡闹,休息不好怎么保护主子呢?八岁的小王子就这样不辞辛苦日夜劳作,在终于挖到一人深时果断放弃了。
“来人,帮我拿些木板盖上,我最近累了不想动了,等我休息好了再继续,你们不要把坑给我填上了,知道吗?”三王子叉着腰,红扑扑的小脸蹭上了些泥渍,嗓音稚嫩清脆,很惹人喜爱。
众人见此都不约而同地笑了,他们都知道,三王子已经对挖地道不感兴趣了,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开口说放弃,这故作不可一世的模样实在是可爱。邓浩郢虽然年纪小,却能感觉到他们是在笑话自己,他也不恼,因为他已经成功了。
邓浩郢几乎是独自作战,他锲而不舍地挖了七日,终于挖通了一个大洞。小时候太天真,邓浩郢还真以为这密道是自己挖的,其实他正好挖通别人挖好的地道里。也许是曾经建这座王宫大院的工人留下的暗道,邓浩郢只是歪打正着。
邓浩郢顺着这条密道前前后后摸索了一遍,入口是宫中的一座冷宫,而出口正好连着宫外的涧沟——王城的城郊。城郊有梅林、漯海、石章还有涧沟四处,其中梅林离由尚城最近,石章最远,而漯海和涧沟处在中间,两处相隔又最近。
“唐闰,那宅院在城郊何处?按距离远近,我们需要提前做计划,太早或太晚都会影响我们顺利行动。若是被人察觉,我们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邓浩郢向来三思而行,在这关键时刻切不可失利。
“在漯海,与涧沟相隔一条街,我们是不是掌握了天时地利人和?”唐闰说着突然兴奋起来,军营里一直是无名小卒,没想到居然能帮上忙,内心十分开心。父母的溺爱让他有些窒息,因此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毅然投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