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一直在寻找会做烧臆子的厨师,最好是能签卖身契的那种。如果唐婉找个现成的厨子,再耍些手段去逼迫人家,也早就达成目的了!可是唐婉不愿意!她无力改变现在的社会环境,只能尽力对手底下的人好一些,比如涨月例发红封,比如主动让李掌柜带自家的子侄出来历练,给他们更好的未来。钱财和前程,从来都是最能打动人心的。
不说别人,就是武安容萍夫妇二人来的时间还没半年,手里已经攒了不少钱,最近容萍递了口信给唐婉,想告假出去看看大夫调理身体,他们二人的孩子都死在战乱里了,现在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自然想再生几个。唐婉自然是准了,不仅准了还让李掌柜再给武安配个伙计,预备着等容萍有孕以后就让她安心养胎。
唐婉是下午到的珍馐楼,这个时辰食客都散的差不多了,伙计都在打扫卫生,厨子和李掌柜刚坐下来休息。武安第一个瞅见东家的马车到了,赶紧迎上去。唐婉见是武安,关心的问了一句:“武安,容萍喝了汤药管用吗?若是你们自己开来的药效果不好,你差人给我送信,我帮你们请个大夫过来。”
武安感激涕零:“东家!这刚开始喝药调理,我们不急!而且我媳妇儿逃难的时候亏了身体,我们慢慢调理着!谢谢东家挂念!”
唐婉听了笑了笑:“容萍身子弱,我有些担心她!干活时你多干一些,别让她累着。另外你们这边新加的伙计,就是为了分担容萍和你手里简单的活计,你别不好意思给他安排活,等容萍有了身子,就让她在家安心养胎!”一个母亲期盼有自己的孩子是什么心情,唐婉比谁都清楚。
武安恭敬的说:“东家我晓得!东家真是谢谢您了!您就是我们两口子的恩人!若是没有您,我们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我们干活还有这么高的工钱拿,我……呜呜……”
唐婉:“别哭啊!大老爷们儿哭什么!好好干,你们的好日子都在后头!”
武安擦了擦眼泪,说起了正事:“东家,我想着能不能带两个徒弟出来,签身契的那种,咱们酒楼这么忙,早晚是要开分店的,不如现在就培养着!以免到时候无人可用!”
唐婉一听,这是想到她前面去了:“武安没想到你还挺有远见!带徒弟的事你去寻李掌柜看着安排。只有一点,要收有天赋的才好!”
武安自然乐意:“哎哎!行!我回头找李掌柜商量!东家您忙,我这收拾收拾。”
武安去忙了,唐婉也已经走到后院账房,李掌柜跟在武安和唐婉后面听着,见武安走了,才开口说:“东家进账房略坐坐,我这就去把厨师带过来!”
唐婉说:“不忙!李掌柜,也不急在这一时!是何处寻来的厨子?知道底细吗?”说话间,唐婉已经进了账房落座。
李掌柜回到:“是赵公子举荐的!战场上退下来的,是巴州人。本就是孤儿,未曾娶妻生子,孤身一人无处可去。”
唐婉沉思了片刻:“那不好让他签卖身契的。毕竟是老兵,咱们不能折辱他。不过既然说赵公子举荐的,还是见一见吧!看看情况再说!”
李掌柜:“东家,我也是觉得碰到这样一个人不容易才赶紧禀告您的,赵公子说尝过他手艺,确实不错!现下他在对面酒铺帮工,我去叫他过来您先见见。”唐婉点了头,李掌柜这才去请人过来!
略坐了片刻,李掌柜回来了,同来的除了那位老兵,还有赵士程!唐婉见赵士程又过来了心里纳闷,好像她每次出门,赵士程都能出现在她面前,这也太巧了!唐婉哪里知道,赵士程那酒庄早就走上正轨,有韩掌柜看着,酒头把控着酒的品质,虽说又扩大了规模,但是人员也增加了不少,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根本不用他再操心。所以赵士程有事没事就到酒铺待着,就为了“偶遇”唐婉,可谓是用心良苦。
唐婉行了一礼:“赵公子!好巧,你在酒铺?”
赵士程笑着还了礼:“唐姑娘!嗯,偶尔来酒铺转转,没想到这么巧,李掌柜说你过来了,我就把手底下这位兄弟带过来让你见见!”
唐婉找厨子的事,很多人都知道,所以赵士程帮她留意着,并不稀奇!
二人见了礼分别坐定后,赵士程继续说:“他叫丁非,巴州人士。孤身一人没地方去,我曾尝过他的手艺,炙烤这一块有独到之处。”
丁非上前行了一礼!张口说:“见过唐姑娘!在下丁非!”
当过兵的人,确实与普通人不同,往这一站,气质非凡!唐婉见他也没有明显的伤,便问到:“我见你气质非凡,在军中是什么职务?怎么就退下来了?”
丁非也不瞒着:“回姑娘的话,我在军中做到了百夫长!我是被金人的弯刀砍到腹部流血过多被抬下战场的!”说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好像觉得这种情况有些丢人,又补充道:“当时血流的太多,军医说救不了,我差点被抬到乱葬岗去,还是赵公子到军中送药材遇到了我,见我可怜把我抬回来救治,我才活了下来!”
赵士程也说:“他失血过多,勉强捡了一条命回来,一直在我那农庄养伤,最近才好些,比以前虚弱了很多,不适合再上战场了!”
唐婉很敬佩丁非,一个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