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耿晨风死了。”
与此同时,与贵宾室相隔不远的一间房间内,一匹天马鼻头耸动,又再度确认了一番,才望向了藤椅上的银发妇人。
“他的生命气息消失了。”
“是吗,真快。”
而那银发妇人,面前摆了一排龙蛋,她此刻正在仔细地检查,闻言放下了手中那枚火焰纹,满是皱纹的脸上,竟出现了笑容。
天马脑袋冒出问号:“手下被杀,主人你高兴什么?”
银发妇人,也就是方纹夏,向天马瞥过去,浑浊的眸子中金光闪烁。
“我冒着风险养了他这么久……你以为你的主人,是大善人?”
“对耶,主人你还给他提了主管,就连回扣点数也比其他人高三成!”
天马摇摇头,它实在不懂人类的复杂想法,太弯弯绕绕了。
“我还以为主人你要提他做嫡系呢?可他现在被那位殿下杀了,会不会连累到你啊?”
“她只会觉得我做得好,就算不给我记功劳,至少也能记住我这个人。”
方纹夏淡淡地回答,继续拿起手边的龙蛋,挨个挨个的仔细检查。
天马闻言动了动耳朵:
“但是我听,有人在传少主和她父亲有染……这对于人类来说应该很恐怖吧?更何况那位大人刚刚弑父,转头就被传上了父女绯闻,我怎么觉得她会生气呢?
“愚蠢。”
方纹夏这次连眼神都没动,这也就是自家的兽宠,就算笨也只能宠着,要是换做普通的属下,早就被她一棍子揍进墙里。
“你能看到的消息,肯定都是那位大人愿意让你看的,如果她不愿意让你知道她杀了人,直接把小耿带走再杀,又有谁会阻止?她在网上的那些风流韵事,你随便看看就好,当不得真……”
方纹夏也看了网上的消息,狐矢七【夜御三徐】传的沸沸扬扬……恐怕都是她故意制造的舆论,逗底层人玩罢了。
而徐家,恐怕也是因为某种原因被她拿捏了,只能陪着她玩。
高星御兽师的寿命太长,对他们来说,十年百年眨眼而过,就像是过去了一个清晨,而普通的人类,已经迭代了三轮。
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
就像这位圣墟未来的主人,她就是要塑造自己荒淫的形象,他人不能理解,也注定没有机会理解。
小动物们见着人类穿衣服、天天洗澡,气味一天三变,它们觉得人类很变态。那人类就要从此不穿衣、不洗澡吗?
不,人类只会我行我素,不仅不在乎动物对自己的评价,甚至会强行给动物洗澡穿衣。
权力不在一个层次——只有你跟随我,没有我听从你。
“狐矢大人年少风流,喜爱美男子,比起弑父,这听起来多亲切,也算是给想接近她的人寻了个借口,至少有礼可送。”
……
十几分钟后,方纹夏终于检查好了龙蛋,再一回头,晴天霹雳!
天马……变成了人,裸的!
虽然天马是女孩,但是用翅膀把下面一遮,年纪尚小,倒也分不清男女,只觉得雌雄莫辨,像个清透天真的小天使。
“你这是要干什么?!”
方纹夏眼角抽搐,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的教育问题!
“欸?原来不需要我出卖色相吗?”
天马挠挠头,疑惑地看向那个装满龙蛋的手推车——总得有人把它推进去吧?难道还要主人亲自推?
方纹夏忍无可忍:
“你出卖个屁!快变回来!我们干的是正经生意!!!”
……
……
与此同时的贵宾室。
狐矢七:虫子虫子!好多虫子在蠕动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
事发突然,她猝不及防。
……只能原地去世。
————————加字·克鲁苏的小剧场——————
皇幽省,红夜市,某一深藏在巷子里的私人餐厅,在下午三点一刻打开了结界。
克鲁苏挂在新老师夏不秋的上衣口袋边缘,探着头往外瞅。
这是一间看起来很普通的餐厅,有着大大的落地窗,只有两套桌椅,桌子上铺着洁白的桌布,目之所及是极致的干净——包括柜子后方的缝隙,都没有落下一粒灰尘。
“小不点,我要赶紧处理掉手头的食材,你就在旁边看着,别打扰我,若是有想问的问题,稍后再问。”
夏不秋步履不停,大步迈向后厨,一开门便是一股浓厚的血腥之气,只见这后厨竟然比前厅大数十倍,烹饪工具从古至今分区排列,一应俱全。
而就在这座庞大后厨的东区,伫立着一座绞刑架般的斩台,半条龙尸悬浮在空中,已被剥皮抽筋放血,鲜红的肌肉条条分明,被青紫色的保鲜阵法层层包裹。
克鲁苏“咩”了一声,左顾右盼。
夏不秋倒是有些好奇:
“你还是第一次离开家吧?你和你的主人也真是心大。”
正常来说,不会有御兽师会这么轻易地交出自己刚刚契约的初级兽宠。
夏不秋摸了摸下巴,一边顺手挑了把刀,一边瞥向探头探脑的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