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谨言的拳头猛地攥紧,掌心不知何时已经湿润,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只是呆呆地盯着那件东西,似闪躲似仇恨。
这样的反应让龙天霸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有点畅快。
可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爽。
至少看着聂谨言惨白的脸,他有些不得劲,但事情到了现在,他只能继续下去。
倒是龙天霸身后的两个小跟班,一脸奇怪地看着龙天霸手上的老式晾衣架,陷入了沉默。
一放学,他们老大就神神秘秘地背起了他的书包。
平时这书包都是他们拿的,可今天龙天霸不给他们,主动提都不给。这就很奇怪了,他们还以为里面有什么贵重东西,搞了半天,是个晾衣架?
看样子好像还是以前那种铁制的,用劲一拉可以扯开的那种。
所以龙天霸拿晾衣架干什么?
现在流行用晾衣架打人吗?
两个小跟班不懂。
而三人对面的聂谨言盯着那根熟悉的晾衣架,陷入了混沌之中。
他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
父母的争吵、母亲的怨恨头被挂进晾衣架的窒息感生母跳楼摔在地上脑袋流出好多血的画面全部涌现出来。
他一直以为这些东西都被自己忘掉了。
可轻轻松松就被一根熟悉的晾衣架给引发出来。
原来一切他并没有忘记,只是被隐藏在了记忆深处,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会炸。
“眼熟吗?”龙天霸在他面前晃动了一下。
嚣张的样子像是拿捏住了聂谨言的命脉,终于在他面前有了一点胜利的感觉。
“这东西也没多大,小孩儿的头有多小,竟然可以被放进去?整个人被吊起来的时候,这个铁架子有没有弯啊?”
两个小跟班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是这些话的内容有点恐怖是怎么回事?
什么小孩被吊起来?
又不是神经病,怎么会有小孩儿被吊在晾衣架里?
“老、老大,你”
两人还没说完,一道飞快的人影冲了上来,在所有人预料不及的时候,龙天霸的脸被重重砸了一拳,力道重的让他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看过来。
目光落在聂清柠阴沉的脸上。
和龙天霸混在一起的小跟班都认识她,这姑娘平时虽然不笑但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他们可没见过她这么吓人的时候。
龙天霸都愣了一下。
顿了三秒,唇角微勾。
“怎么?你哥这个窝囊废轮到自家妹妹给他出头了?”
“你真该死!”聂清柠紧紧盯着他的脸,脸色冰冷,拳头攥紧,想到刚刚的话像是暴怒的小母狮一样,忍不住朝他再次砸了过去。
两个小跟班反应迅速就要上去拦着。
紧随其后的余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他们要伤害聂清柠,立马扯着书包冲了上去。
还喊了一句站着不动的少年。
“聂谨言,你妹被打了,你还他妈站着不动?!”
“请问是沈南柯女士吗?”
“我是。”
“您的儿子聂谨言和女儿聂清柠,外加他们的同学余苗,和同学打群架,您能来一趟派出所吗?”
沈南柯:???
哟,三人长本事了,还知道打群架了?
“他们没事吧?没被砍吧?”她回忆了前段时间看的古惑仔赶紧问。
对面的小警察以为她是关心孩子,解释了一句,“他们没事,只是破了点皮。”
沈南柯松了口气。
幸亏之前让他们锻炼,不然肯定要吃亏。
不过,打群架听起来还挺带劲的,该不会是什么百人的场子吧?
等沈南柯到了派出所就发现,什么百人的群架?
不过就是几个小学鸡而已!
沈南柯进来后,挨个扫过心不在焉的聂谨言、怒气冲冲的聂清柠,还有不明所以有点兴奋的余苗,她皱了皱眉,走到警察面前。
“你好,警察同志,我是他们的监护人沈南柯。”
警察同志见到她,把人拉到一边说:
“我们接到群众的报警,说有人打群架,到了之后就是他们六个。其中打架最猛的是你闺女,简直就是往死里把人打,我们上去两个同事才把人给扯开,还有另外两个,也很猛。”
他当警察这么多年,打架厉害的小屁孩们也见过不少。
但是打架不要命的,很少。
打架不要命的是个姑娘,更少。
这是啥家庭啊,培养的孩子都是这么厉害?明明他们母亲看起来挺温柔等等,面前这个女人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
他忽然想起面前这位的名字——沈南柯。
卧槽,这不是那位的夫人吗?
所以这两个孩子都是那位的孩子?
警察有点惊恐,“聂、沈小姐,请您稍等片刻。”他立马跑去给慕周野打了电话。
不到三分钟,慕周野开车就冲过来了。
“嫂子。”慕周野脸色不是很好,“情况我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