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要跟你说说。多年前便有了,只是当时外敌环伺,就耽搁下来。如今宗门尚算安稳,可情况却愈发严重。”
闻言,宗单沉思片刻,依然想不出个究竟。
燕云姐的语气与眼神让他忽地生出了‘不知所措’之感。
这种直觉并未出错!
一个时辰过后,宗单是既惊且怒,走出房间,面色阴沉如水,来到前院,开口呼喊:“刘跃!”
一旁的张燕云轻声提醒:“他只是个普通人!”
深呼一口气,宗单平复心绪,回道:“我晓得。”
片刻过去,满头白发的刘跃步履蹒跚的走来。
看着他,宗单不由得想起了早已过世的刘三与青娥夫妇,心情很是复杂。
“先生,有何吩咐?”
掌门曾经教过他,接了父亲的职位后,刘跃以‘先生’称呼宗单,这是让他颇为自豪的一件事。
宗单摆摆手:“坐吧,有些事要问你。”
刘跃依令半坐。
掌门待人和蔼,这种情形已经有过多次,是以他慢慢习惯,并不觉得失礼。
“听闻你在阳安城盘下了几间店铺?”
刘跃有些好奇,为何会有此问:“父亲当年早早买下的,传给了我。”
宗单微微颔首:“我记得当年分地之时,你们家似乎是被安排在山南镇老羊湾。如今在那里是个什么光景?”
“回先生的话,确实是在老羊湾落户。托先生与副掌门的恩情,家里人丁还算兴旺,四世同堂,衣食无忧。”
“如今有了几亩田地?”
闻言,刘跃高兴道:“得先生与爹娘教诲,勤俭持家,有些银钱。多年下来,已经盘下百亩良田。”
“当初分了多少?”
刘跃愈发疑惑,不过还是老实回道:“初时一家四口,分得五亩薄田。”
宗单心绪低落,久久不言。
此地灵气比之魏国要充裕的多。正常年份,五亩田足够一家四口吃食。这些他们当初曾盘算过。
先生心情不好,刘跃自是看的出来:“可是刘跃有做的不妥之处,万请先生教诲,刘跃定然改过!”
“你们安家时,老羊湾有多少户人家?”
刘跃仔细回忆,时间太过久远,不大确定:“七八百户是有的。”
“眼下呢?”
“三百二十多户。”
“其他人去了何处?”
“大多去往其他能分地的城池。”
“他们原来的地呢?”
“卖了”,刘跃回道。
他已经渐渐明了先生想要知晓哪些事。
“如今老羊湾多少人家有地?”
“一百三十多户”,刘跃如实作答,不等先生询问,继续道:“另外近两百户以租田为生。”
“定了几成租子?”
多年过去,启元宗如今定下的是六成。
“我家七成,其他人家一般七成五至八成。”
宗单轻抚储物戒,语气愈发平静:“比你家田亩多的有几户?”
“六户”,刘跃起身,拱手回道。
若不是当年存下的余钱多用来在城内买店铺,不然老羊湾当属他家田地最多。
“你们七户占了老羊湾几成良田?”
“约莫五成五。”
“周边其他村子,或者小镇呢?”
“有多有少,大差不差。”
宗单再度陷入沉默,半晌过后,挥挥手,示意刘跃退下。
然而满头白发的刘跃却突然跪下:“先生,刘跃倘若有了错处,还请先生重罚!”
“起来吧,一把年纪了,莫要如此,再说我一直不喜这些。”
“是”,刘跃起身,缓缓后退,在忐忑中离去。
“唉”,宗单满脸苦涩,心中似是被压着块巨石,难以搬开:“我以为会有不同,想着阳安城就是所求之地。
不到百年,与绵山宗、烈山宗又有什么区别?”
“阳安城最早被我们所得,自是最为严重,其他城池地界要好些。”
“几十年过后,不还是一个模样?”
“你打算如何?”张燕云问道。
宗单摇摇头:“我想先四处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自打晋升至源动境后,除了那次逃难,宗单出行皆是御空飞驰。周边的光景很少能看个清楚。
这一次不同于以往,他准备带上坐骑,真真去走一遭。
很快,两匹快马从阳安城离去,正是宗单与张燕云以及九狸。
三天后,阳安城内,江府。
正在打坐的江一先睁开双眼,起身开门:“三叔祖,您怎地来了?”
江运笑道:“难不成就让三叔祖在外站着?”
“一先哪敢如此?我去安排人准备灵茶灵酒,三叔祖,请!”
片刻后,两人相对而坐。
江运直接开口道:“一先,你如今这境界低了啊。同辈之中,到了神起境后期的大有人在,不该是这般的。”
“劳烦三叔祖挂念,是一先的不是!不过我心中有数。”
“我也不晓得你准备做些什么,今个来此是老祖特意吩咐,有件事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