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的意思,宗单自是听的出来。
“我本意是两家尽快入主石德城,但父亲他们颇为谨慎,到现在还未将两家之人悉数迁移过来。因而令牌之事,尚需些时日才能办妥。”
“多谢三哥告知,让守一不至于一直被蒙在鼓里!”宗单起身拱手行礼,“令牌多久皆可。”
“你我兄弟,无需如此。想来你一路奔波,也未好好休息,不如在客房安歇,明日同燕山见上一面再做打算。”
宗单摇摇头:“万江城那边尚不稳妥,需得尽快回返。待日后有暇,咱们再聚!”
“好!”话虽如此,但何岳却想着,一旦守一对焦晃动手,怕是两人再难相逢。
将宗单送离,何岳站于门前,静静无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路无碍,顺利回到万江城。
“何三哥是个什么说法?”刚落座,屈广便问道。
“他也想不通”,宗单叹息。寻思了几天,还是决定先瞒下来。
可他却忽略了张燕云对何岳的了解。
“他是如何说的?”
宗单将早已想好的说辞道出:“他说当时想的有些多,现在看来是思绪太过飘飞的缘故。”
“可是因为我在这处,不方便说?”
这突兀的一句话,让宗单稍稍愣住,不过随即便恢复过来,“燕云姐,这是?”
屈广与庄休也是看向张燕云,颇为疑惑。
虽说仅是一瞬间的变换,但依旧被她看在眼里,顿时了然,张燕云神色不悦:“何岳不会无缘无故乱想,必是有些说法在里头。
你既然千里迢迢去询问。他要么告诉你,要么不回话。绝不会用这个说辞来打发人!
你因石德城之事夜不能眠,却反过来要欺瞒于我?
倘若是你,该作何感想?
相识多年,你若不认我这个朋友,咱们就此别过!”
这一连串的质问与重话,让宗单措手不及,连忙起身赔不是:“是弟弟错了,还请姐姐原谅!”
一边随之起身的屈广二人明白过来,亦是前去劝说。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终是将张燕云劝回。
宗单于是将何岳所言一字不落的转述给他们。
“焦晃这厮,看着待人颇为和善,未曾想背地里竟是这般毒辣!”与宗单一样,屈广同样信了九成九。
“呵”,张燕云听完,挖苦道:“何岳也未曾让你瞒我。便是晓得我不会参与。自个儿在那瞎寻思,是觉得我莽撞,不知轻重?”
若是孤身一人,她倒是不惧,可毕竟尚有家人在,不能牵扯其中。
庄休见此,连忙岔开话头,“何三哥说得对,三弟,报仇不急于一时,待咱们修为提高了,再做计议不迟。”
屈广亦是赞同。
心头郁结一朝得解,庄休两人便起身告辞,一同前去巡视城墙。
自城外妖兽群被袭之后,他二人虽不像之前那般时常待在城墙,但偶尔也需得去查看一番,以免城卫军生出懈怠来。
不一会,厅内只剩宗单与张燕云二人,九狸则早已回屋去对付心心念的灵果。
“倘若我不问,你是不是打算连他俩也瞒着?”
“这”,沉默数息,宗单点头承认。
“你也晓得他二人性子,直爽畅快,又待你如亲兄弟一般。”
宗单顿感羞愧,“我。”
张燕云挥手打断:“你无外乎担心他们遇险。可据你所说,当时在石德城,屈广与庄休均是敢直接顶撞九阶修行者而不怵。
如今就怕起来了身死道消不成?假使有一日他们知道真相,你扪心自问,他们是会骂你还是会感激你?”
宗单再次愣住,依着两位兄长的性子,铁定是大骂一顿。
“倘若仅是你自个的事儿,就如同你的身世一般,想瞒着便瞒着,瞒多久皆可。可迁移百姓遭袭,单单就你一个在场,他俩就站于旁边干看着?
非你一人之事,却为何要独断?”
宗单拱手:“多谢姐姐指点,是守一想岔了!”
张燕云微微颔首:“你能想明白便好。这些年我四处行走,愈发觉得,天下之大,人力终有穷。
屈广二人以心相交,莫要再这般自作主张,负了情义!”
三天后,云华重返回万江城,立即召集宗泰吉等人。
“大护法,你可算归来了。宗守一那厮前几日刚返回,我等一直担忧他带来帮手”,宗泰吉似是找到了主心骨。
不过云华重并未回话,而是看向了花宜苑。
花宜苑早已准备好说辞:“之前多次以缉捕盗贼为由,全城核查户口,编民为组。昨日再次起底勘验,并未有陌生人。
据在城守府的眼线所报,除了之前那位女修,暂无其他人进府。且无论是每日菜肉与米粮采买,还是茅房污物清理外运,皆未有太大变动。
因而城守府应当还是那四人一猫!”
一旁的权志安则听的眼角直跳,竟然还有这般法子去监视。不过心中不忘嘲讽宗泰吉,花宜苑似是有不少事瞒着他呢!
“屈广同庄休的境界可曾突破?”
花宜苑摇摇头:“多次寻他们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