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前的场上,两边还摆放着武器架,上面零零散散的还有几杆□□,几把锋刃,殷红的长穗被轻风吹得来回摆动,一下一下晃着司空翎的视线。
她忽然扶着柱子站起身来,无力的双腿好不容易才勉强站直了,秦可儿被她突然的举动一吓,搭在司空翎肩头的手也落了下来。
司空翎抬腿往那武器架子走过去,秦可儿立刻上去拦住她,她下意识抓上司空翎的手臂,几乎是同瞬间,司空翎的额上就窜下了冷汗。
“你又要干什么?”
司空翎不接话,目光固执的盯着那直立的□□,秦可儿随着她的视线瞧去,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忽然不拦着司空翎了,退让至一边。
司空翎歪歪扭扭的走到那架子跟前,紧张的全身都在颤抖,她的左手甚至不能捏紧拳头,这时却还臆想能拿动那杆兵器,结果自然是不可能的。然而她却非但不罢休,还又发起了狠,“啊!!”
她怒喊着再次施力去提,可憋红了脸颊也只将它抬高一点点而已。郁苒闻声从厨房出来,就见司空翎发了疯的换了右手将那长刀拿在手里,发泄似的到处乱挥乱砍。
郁苒看到她后背的红色,头疼的厉害。
“你作何不拦着她!”她一边向司空翎过去,一边忍不住责怪旁观的秦可儿。
“我……”秦可儿一时不知如何辩解。
司空翎又一度崩溃抓狂,无论多少次,只要想到自己的左手可能再也无法恢复,她就痛苦的不能自己。
郁苒去抢她手里的兵刃,却没料到司空翎使了这般力气,她一时低估竟反被挡退了几步。
“你冷静一点!”这么下去,司空翎这几日养得伤八成又是白养了,回头还得昏迷几天补上才是。
说时迟,那时快,郁苒话音刚落 ,凌空不知何处飞来的一记石子正中枪杆上,突如其来的震力之大,让□□颤了又颤,司空翎再抓不住,当即就脱了手,自己重心不稳,脚步混乱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郁苒迅速过去扶她,却有人不知来向,先她一步。
司空翎跌入那人怀抱,当场就力竭而昏迷。郁苒看了一眼安静下来的司空翎,转而又抬眼颇有防备的看向那个正扶着司空翎的女人。
她一身青衣,乌发挽起,面容清丽,委婉脱尘,只往那一站,微抬着下巴,便如一尊遗世独立的冰雕玉象,让人觉得哪怕是半点尘世的烟云,都会将她染浊。
秦可儿一如郁苒打量着这个忽然而至的客人,神色却与她截然不同。
“你是何人?”郁苒收回目光,厉声问道,方才周围毫无声息,女人却一闪而至,要么是轻功之厉害更甚司空翎,要么就是内力之深厚,近身而令人无从查觉。“放开她!”
郁苒想,不请自来,多非善客。
哪知她思绪未清,消失许久的小萝卜从山寨大门喘着粗气跑过来,“大,大姐……”
郁苒闻声疑惑:“大姐?”
这事趁着司空翎再次睡着后,得以解释。
凭空而降的这个女人,不是旁人,竟是司空翎的同门师姐,喻秋涵。
“是我飞鸽传书的,姐姐现在这样,该告诉谷山上的人。”小萝卜认真的解释。
郁苒看了一眼床边始终低头看着司空翎,一句话甚至一个目光都吝啬给他们的女人,“据我所知,鼓山至此至少一月路程,就算轻功绝好,也得二十天有余。”
“大姐说,她早就下了谷山,半路截了我的飞鸽,立刻就赶来了。”
郁苒疑惑更多,“你叫她大姐?”
“她是姐姐的大师姐,我就叫大姐啊……”
“……”郁苒无话可说,半晌又问,“你见过这位大师姐?”
小萝卜摇头,“不曾见过。”
“那你怎知她说真说假?”秦可儿插上话来,司空翎的师门关系,她都不曾知晓。
小萝卜舔舔嘴角答不上,郁苒当真觉得这叫喻秋涵的女人相当沉得住气,他们三人就在她耳边议论她的是非,她却能始终浑然不惧,置身事外。
郁苒发现这个女人出现至此时,她都没听她说过一句话。
“我想起来了,姐姐说过,她养的鸽子都不是一般的鸽子,谷山上的人一见就知。”
那也不足说明这人就是谷山上来的啊。
郁苒拧着眉,小萝卜仰头望着面前两个女人各有所思的脸,小声又道:“我瞧她不像假的……”
床边的女人忽然抬手要忘司空翎的颈间按去,郁苒一惊,立马上前抓住她的手,她料不到对方看似柔弱,实则手劲过人实难想象。她用力去抓,对方却不费蛮力,轻而易举的就挣开了。
莫名其妙的,郁苒看都没看明白,手里就空了,末了五个指腹都有些火辣辣的。
“你想干什么!”郁苒收回手,沉声问道。
喻秋涵抬眼面无表情的朝她看了一眼,然后微微开口,“有银针么?”她的声音一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清冷,听罢还以为远古传音,高高在上,但事实却轻声慢语。
郁苒没来得及立即答话,后面的秦可儿更是无端发起了愣,继而郁苒眼前一晃,原本站在床边的女人已经来到了秦可儿身前,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