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仗,司空翎这小贼倒成了衙门的稀有物种。这些闲来没事的家伙们,竟然都跑过来看热闹了!
郁苒笔挺的站在最边上,继而傻眼的捕快们转头齐刷刷的看过来。
……谁知道卢月竟然真的能把郁苒请过来,她不是之前怎么都不肯来的么?
捕快们立刻开始收拾现场,收小板凳的收小板凳,扫瓜子壳的扫瓜子壳,也就牢门内的司空翎依旧不慌不乱的坐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黑脸的郁苒。
这贼人不当贼人,跑衙门来说书了么?
牢里很快清场完毕,徒留他们两个人又回到了原始的安静。
“你让卢月叫我来的?”郁苒问。
“我只是想见你,是他们欺负他。”司空翎抖抖眉毛,和那些仗着资历老就欺负新人的老捕快们划清界限。
郁苒信也不信,总之这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
她低头看着那依旧好好锁着的门锁,“你去哪了?”
“我……”司空翎挠挠头,“我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秦可儿会突然出现在衙门里?当真只是来当仵作的?”
郁苒眯了眯眼睛:“问这个做什么?”
“我实话实说,”司空翎站起身,“昨日你让她给我送衣服,后来她走了,我就跟了她一段。”
郁苒有些不解:“你跟踪她?”
司空翎点点头,却暂且没提腰牌的事情,“我总觉得她的出现有什么不对。”秦可儿虽和她旧识,见了面又处处刁难,但司空翎知道,秦可儿不是为她出现的。她更不会稀罕来衙门当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仵作。
这话说到郁苒心里去了,强烈的共鸣感让她愿意继续听司空翎说下去。
司空翎果然接着说:“可我又实在没什么头绪,我就跟着她,看到她进了一所大宅子,”司空翎顿了顿,“是郭府。”
郁苒脑子里堵着的缝,一下子炸开了光亮。
“你说她去了郭府?”
“嗯。”司空翎看着她,“有什么不对么?”
郁苒不语,她低头沉思了一会。早先她怀疑过秦可儿,却没想过秦可儿会和郭府有关联,这完全不可能是巧合。或许秦可儿和郭麒早就认识,她是来衙门做幌子的。
“她之前误导我,看来不是才疏学浅,是刻意为之。”
司空翎舔着嘴角,“我听说衙门最近有个大案。”
郁苒不答反问,“你出去就只为了这个?”
“呃……”司空翎眨了眨眼睛,“还有点想吃鸡……”所以回来的晚了。
郁苒显然有些嫌弃,她又瞥了一眼司空翎的囚服,“就穿成这样?”
问完郁苒想起来,之前去义父那里的时候,下人说院子里晒的衣服少了一件。
司空翎嘿嘿的傻笑,郁苒撇过头不看她,想了一会才又道:“帮我个忙。”
“你说你说。”
听说郭家少爷文武双全,才情过人,尤……好女色。
“好|色这病是会遗传的么,老子娶了那么多房小老婆,儿子天天在外面喝花酒!”司空翎托着下巴,时不时看一眼走在边上的郁苒。她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重见天日了,就是不知道郁苒所说的帮忙是要她怎么帮。
案子的始末,一路倒是讲了不少。
“你就这么肯定,不是方家自己人下的手?”
郁苒目不斜视,“后院丫鬟那夜隐约听到死者和男子的争执声,夜太深,隔的又有些远,都以为是做梦。凶手武功不错,思绪很清晰,不是方府老爷夫人之辈可以做到的,除非他们雇了杀手。”
司空翎想了想,“没必要吧。”
“那天去找死者的,很可能就是郭麒。”
“禽兽,有夫之妇都不放过,”司空翎啐了一句,“方老爷都够做郭麒的老子了吧,郭麒竟然还能看上他的女人。”
“死者很年轻。”郁苒忽然在意起司空翎的那句‘禽兽’。她转头终于看了司空翎一眼,就好像那两个字就写在司空翎的脸上,女人还好意思大言不惭的说别人。
“所以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帮你?”
郁苒又想起之前司空翎的话,忍不住问了一句,“是不是什么忙都可以?”
“嗯……”司空翎刚哼一声便觉得脚前有个大陷阱,就等着她一步踩上去。她忽然防备的看向郁苒,深觉不好的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想让我……”
郁苒挑了挑眉毛,重复道:“郭家少爷,尤好女色。”
“不行!”司空翎不满的揉着头发:“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你不需要对他感兴趣,将他引出来就行。”说郭麒云游四海去了,还说什么三年五载都不会回来,未免也太刻意了。
司空翎看着郁苒不容拒绝的目光,想反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好吧……”谁让她欠着郁苒的,“不过事先说好!我只管把他引出来!”
“嗯。”
“等等……怎么引?”
郁苒停下步子,司空翎跟着停下。相当不好的预感让她潜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阁楼上的招牌:芙蓉楼。
“你你你你……”司空翎满脸哀痛的指着郁苒,‘你’了半天却什么也没你出来。
“不